他把我擁在懷裏,一隻手滿含深情的撫挲著我腦後的頭發,我一把推開莫子謙,“不,凱威爾是溫姨苦心經營的事業,即使隻是一個分所,也是溫姨多年心血打造,我不能眼看著她的心血被糟蹋。”
莫子謙眸光複雜,“彎彎,你這樣我心疼。”
他忽然咳嗽起來,許是喝了酒又吹了風的緣故,他咳嗽不停,臉漲得通紅,我便去倒了杯水給他,他卻擺擺手,坐在了沙發上,
“我會給她打電話,讓她要麼自己去擺平五少,要麼就放棄一個分所。”
“莫子謙!”我十分惱火,雖然隻是一個分所,可也是凱威爾在國內的根基呀,是溫姨多年心血,她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就讓溫姨放棄?
可莫子謙不待我說話,便朝我擺擺手,樣子極度疲憊,他又咳嗽起來,身形往沙發上一躺,顧自閉上了眼睛。
“喂,”我過去推了他一下,“你別睡這兒,要睡回去睡。”
莫子謙卻沒再理我,似是被疲憊已極的就那麼睡去了。
我又惱火又無奈,隻得把他鞋子給他脫了,回屋去抱了床被子給他蓋在身上。低頭又看到他嘴角淤青,我歎了口氣,去取了藥油,幫他塗在淤青處,才回房休息。
早上起來時,莫子謙已經走了,溫逸如卻打了電話過來:“笑笑,律所的事情你別再管了,溫姨雖然在乎自己的律師所,可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員工被人侮辱,何況溫姨把你當女兒,律所可以不要,但尊嚴不能沒有,這件事情就隨他去吧,他姓陳的最多關我一家分所,我凱威爾在國外還會照常經營。”
溫逸如要掛電話,我忙喊了一句:“溫姨?”
溫逸如道:“笑笑,什麼都別說了,子謙給我打了電話,我才知道昨晚的事,是溫姨不好,讓你受了委屈,快收拾一下,趕緊過來吧,我和強強在等你。”
溫逸如把電話掛了。我的心卻咯噔一下,果然是莫子謙找了溫逸如。
當兒子的三十年來唯一一次給自己的親生母親打電話,便是讓她關掉一家分所,而不是因為母子親情,溫姨該有多難過。
一連兩天,沒有任何不利於凱威爾的消息傳來,但凱威爾仍被一種低氣壓籠罩,人人都在擔心著律所的存亡。
下班後,我心事沉沉的從律所出來,眼前橫了一輛車子,一個身材結實魁梧,衣著光鮮的男子倚在車子前,他臉上戴著墨鏡,遮住兩隻漂亮的眼睛,薄薄嘴角微微斜勾,向我走來,“林笑。”
我冷眼瞟了一眼,這個永遠帥得掉渣的男人,繞過他離開。
“林笑?”五少又喚了一聲。
我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那晚上五少在魅色的話像燒紅的鐵烙在了我心裏,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我在這個男人的眼裏是多麼不堪。
“少爺,小心被我這樣的人侮辱了身份。”我冷冷的扔下一句,徑自向前走去。
公交車開了過來,我隨著人流邁了上去,手扶著椅背站穩身形,抬頭,從車窗裏,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五少,他竟然扔下他的豪華小跑車不管,跟著我上了公交。見我從車窗裏盯著他,他旁若無人的擠了過來,長長手臂扶住頭頂的扶手,站在了我身旁。
我蹙眉抬頭,冷冷的向著這個男人,卻見他眉目含著淡淡的笑正看著我。
我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要跟著我上車,在他的眼裏,我或許是個隻會髒了他的眼的垃圾。我很是別扭的又向公交車後麵擠過去。
在後車門處站住身形,我鬆了口氣,那少爺沒在跟過來。
前麵的超級市場處,我下了車。去采購生活用品,當我推了一輛購物車進入超市裏麵時,我隱隱感到後麵有人跟著,回頭一瞅,竟然還是五少。
他竟然跟我到了這裏。
我加快腳步,推著購物車來到日用品區,把常用的牌子的洗發水扔進購物車一瓶,又去買了紙巾和幾瓶鮮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