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強卻仰著小腦袋道:“媽媽,最擔心你的人是爸爸,爸爸一夜沒睡,不停地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
這時,莫子謙也走了過來,他長身玉立的身形在我麵前站定,俊顏帶著一抹淡若春風的笑,“強強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跟我們回家吧,彎彎。我和強強不能沒有你。”
“媽媽走吧。”
強強拉我的手。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的心在見到強強的一刻早已軟化了。
我就這麼上了莫子謙的車子跟著他回了家。
晚餐,是莫子謙親自下廚的,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練就這麼好的廚藝,六菜一湯,道道鮮美。
看著他像飯店小二一樣唱著諾,端著菜盤上菜,我想笑卻又忍住,強強說:“媽媽,這些好像都是媽媽愛吃的菜呢。”
我也發現,確是如此,但我仍然沒有說什麼。
飯後,我在房間裏寫稿子,那對父子忽然進來了。
“媽媽,”
強強的聲音讓我回了頭,我看到莫子謙上身赤果,纏著不知從哪弄來的藤條,雙手還被縛在後麵,低著腦袋,一臉懊喪地被強強拽著進來。
我嘴角一抽,這人這是在弄哪樣?
“媽媽,爸爸來向你負荊請罪了。”強強眯起黑亮的眼睛,像月牙一樣。
莫子謙更是做出萬分慚愧的樣子,躬著身子,低著腦袋對我道:“請娘子寬恕,小生已知錯,他日若在犯,娘子且用這藤條抽我。”
莫子謙的話讓我撲哧笑出聲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他已經如此了,我若再要糾結下去,已完全沒有意義。
我故意嗔了一聲,“小樣,學廉頗呢,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誰。”
莫子謙連聲道:“對對對,小的真是侮辱廉頗了。”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個前仰後合。
一邊示意強強幫莫子謙把藤條解開,一邊自己笑不停。
夜裏,莫子謙一個勁兒地往我身上湊,像貪腥的貓,我卻故意不想給,幾番下來,他便不再求索,隻抱著我說:“你回來了就好了,彎彎,你若是真的消失了,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我一定會找個車子撞死的。”
此時的莫子謙,像個孩子一樣,貪戀著我的溫度,抱著我,腦袋擱在我頸窩,滿足而又珍惜。
我想,日子若是這樣過下去,便也很好。
不知道五少有沒有對藍家姐弟解釋什麼,他們沒有再找我麻煩,日子如流水一般過,晃眼便是半個多月。這段時間裏,莫子謙在思思,以及我們的家之間維持著很好的平衡,他和思思的感情沒有影響到我們的新家,陳麗嫣亦沒有再在我生活裏出現。
而我的頸椎卻出了問題,脖子有點兒扭不動了,一動便疼,我從公司早出來一個小時去了醫院看骨科。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骨科醫生竟然是……
看到那個身穿白大褂,白白淨淨瘦瘦高高的男子,我有幾分不敢相信,就是眼前這個沒素養的小痞子,他也會看病?
藍珂正埋頭寫病例,一邊寫一邊問:“哪裏不舒服?”
我想掉頭就走的,必竟,我不想被這沒素養的家夥暗算。
但藍珂抬頭了,看到是我,他眉心動了動,眼神也有幾分不可思議,隨即將病例本交給了前麵的病人,“去開藥吧,每天按時吃很快會好。”
那病人走了。
我也想扭頭就走,但藍珂雙手插了兜,露出一副痞子樣,“怎麼,怕我公報私仇,所以不想看病了?”
我:……
淡定地坐下了,“我脖子疼。”
藍珂走了過來,伸手在我後脖子處捏了捏,“你這是典型的辦公室綜合症,以後工作時多活動活動就好了。現在拿點兒藥回去吃吧。”
說實話,藍珂捏得我頸骨挺疼的,但他說的有道理,也不像要害我的樣子,我便哦了一聲。
藍珂在電腦前啪啪啪操作了幾下,開了張單子給我,“拿去開藥吧。”
我說了聲謝謝,拿了那藥單子去付費,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盒藥竟然收費八百塊。
這什麼藥,簡直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