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嚨一瞬間如被什麼堵住了,“溫姨……”
溫逸如卻故自說著:“你和子謙都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和強強等你們回來。”
電話掛斷了,我心裏卻澀得難受。
我忍不住對莫子謙發火,“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的母親說話,讓我出差的不是她,她也不知道胡也明在這裏,你不應該牽怒於她。”
我清楚得很,莫子謙對溫逸如有恨,所以才會把這根本不應該怪溫逸如的事怪在她身上。他就是借此在發泄對親生母親的不滿和恨。
莫子謙卻不理我的話茬,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窗子前,定定地注視著窗外。
這樣子的他,又讓我心疼,我歎了口氣,下床來到他身後,從後麵抱住了他,“子謙,不要怪她好嗎?你知道的,這事跟她無關。”
莫子謙卻回了身,將我拉進懷裏,“我們把證領了好嗎?”
“嗯。”
我情不自禁地點頭,在莫子謙為了我差點丟了性命之後,我還有什麼可懷疑他的呢?
莫子謙清眸浮起亮光,他低頭猛地吻住了我,我也雙手勾住了他的頸子,我們就在這小縣城簡陋的病房裏彼此擁吻。
一旦決定要領證,莫子謙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不顧醫生的再三勸告,非要辦理出院手續,當天乘車去了市區,直接坐當天的飛機飛回了居住的城市。
然而,到家時,已是下午五點,再去民政局根本來不及了,莫子謙很是失望,我笑拍拍他的臉,“傻瓜,明天去取證,我又飛不了。”
莫子謙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再次狠狠地吻住我。
可是就在我沉浸在他深沉而熱烈的吻中時,他的身形卻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驚慌呼喊,“子謙!”
莫子謙一回來便再次住進了醫院,這麼疲勞奔波了一整天,傷口發炎了,他發起了高燒。
他燒得昏昏沉沉的時候,還在抓著我的手說:“怎麼辦,彎彎,明天可能取不了證了。”
我好笑又心疼,“傻瓜,我是你的人,永遠都跑不了,怕的什麼呢?等你一出院我們就去取證。”
莫子謙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你知道就好,你永遠都是我的人。”
莫子謙燒了一個晚上,我在床邊守了一個晚上,到天亮時,趴在他身邊睡著了。
“笑笑?”我聽到佳鬱的聲音,她在推我的肩膀。
我朦朧抬眼,看到佳鬱和陳輝站在病房裏。他們雙雙一臉擔憂。
莫子謙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把她帶走吧,她身上有傷,不能太累,送她回去休息吧。”
“子謙,我要留下來陪你。”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
莫子謙眉眼柔和,笑揉揉我的頭,“聽話,先回去休息幾天,把傷養養,再過來看我。”
“走吧,笑笑,你自己都是個傷病員,怎麼照顧他呢?走,跟我回去。”
佳鬱不由分說地拉我起來。
我隻好答應離開。
佳鬱把我送回了溫逸如的寓所,再三叮囑我要好好休息,才和陳輝一起離開。
我在床上躺下的時候,強強不安地趴在我的床邊,“媽媽,你的傷還疼嗎?爸爸他怎麼樣了?”
我柔聲道:“媽媽不疼了,爸爸也退了燒,不過要過幾天才能出院,等媽媽好些了,便帶你去看爸爸。”
強強點頭。
溫逸如讓王嫂給我做了補身補血的藥膳,又過來摸摸我的頭,像一個慈愛的母親,“孩子,讓你受罪了。”
溫逸如看起來比前段時間還要消瘦,眉目間透著憔悴和疲憊,這幾天我和莫子謙出事,她想必心都要碎了。偏偏還挨了兒子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想想便覺得難受。
“溫姨,我們都是小傷,過幾天就生龍活虎的了,到是您,不要太揪心了。”
我總是覺得眼前的女人,太讓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