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眼皮沉得厲害,或許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車子好像是停了下來,後麵的車門打開,有一雙手臂托起了我的身體,他把我抱出了車子,我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是被人抱了起來,但卻困的睜不開眼。
隻能任著那人抱著我一路穿堂過室一般,最後將我放下,身下是柔軟的觸感,類似大床,我便咕濃了一聲,“誰……。”
繼續睡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裏響起說話聲,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你給她檢查一下,如果她懷孕了,就幫她打掉。”
這聲音很熟悉,似乎聽過千萬遍。
另一個聲音道:“子謙,你要做什麼?你可別忘了,你們現在可是陌路,她即使是懷了孕,你也沒權力替她做這個主。”
我的心頭忽然一緊,子謙,莫子謙嗎?
我恍惚睜了眼,看到明亮的燈光下,立著兩道同樣高大的身影。一個長著讓我熟悉到骨子裏的容顏,長眉緊蹙,神情冷絕,另一個,臉部線條要柔和得多,但卻緊蹙著眉毛,顯然很不讚成莫子謙的做法。
我認出,這人是莫子謙的朋友,蔣義。他是個醫生。
“莫子謙你……”
我想爬起來,但卻頭昏的厲害,頭重腳輕的,根本起不來。
莫子謙冷銳的目光射了過來,陰鷙而肅殺,
“蔣義,你還愣著幹什麼?”
蔣義麵露難色,看看我又看看莫子謙,終是選擇了聽從莫子謙的話,他大步走了過來,拿過我的右手,細長手指扣在我的脈門上,我想掙開他,可是我全身毫無力量,隻能虛弱地瞪著眼。
蔣義摸了我半天的脈,眉頭緊鎖,“沒有懷孕的跡象。”
莫子謙:“不是可以驗血的嗎?你可以抽些血驗。”
蔣義很是無語,“子謙,她沒懷孕,驗血做什麼。”
莫子謙:“或許她的脈相不準。”
蔣義:……
打開醫藥箱,他拿出了一個針管,“你按著她胳膊。”
莫子謙便過來,冰涼的手如一條蛇爬上了我的右臂,按住,細細的針尖鑽進了我的靜脈,我感覺到了一絲如被螞蟻啃噬的疼,忍不住發出呻吟。
莫子謙冷幽幽的目光射了過來。
“我不會讓你生下陳波的孩子。”
“你……”
我的身體,乃至我的聲音都不受我自己控製,我心裏怎麼生氣,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隻能滿目憤怒地瞪視著莫子謙,也是到此時我才知道,我的困乏和全身無力,或許並非是因為我太累,可是究竟是為什麼,我竟是不知。
針管裏很快便充滿了血,蔣義將一根棉簽按在我被針紮過的地方,對莫子謙道:“你幫她按著。”
蔣義拿著針管走到了書桌前,也是到此時,我才看到,這好像是蔣義的房間,幾年前我曾經來過他的家。
蔣義背著身,那高大身影擋住了我迷茫的視線,我看不到他都做了些什麼,隻是片刻之後,說道:“她沒有懷孕,這下你可以放心了?趕快把解藥給人吃了吧,可別一會兒弄壞了身子。”
原來真的是莫子謙給我下了藥,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恍恍惚惚,混沌不清的大腦開始搜索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可是我的腦子鈍的緊,竟是生生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被莫子謙得了手。
莫子謙按在我胳膊上的棉簽拿開了,他高大身形走向蔣義,拿起他手中的驗孕工具看了看,確定蔣義並沒有騙他,這才說道:“一個小時後,她自會清醒。”
蔣義:“子謙,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做可是不太道德啊!既然選擇了陳麗嫣,就應該跟前任劃清界線,現在你不但給人吃睡覺藥,還要給人打胎,這是搞的什麼鬼!”
“不搞什麼。”
知道我並沒有懷孕,莫子謙的語調也柔和多了,“時間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喂,這是我家。”
蔣義不可思議。
“我在就是我的。”
莫子謙很霸道。
蔣義無語極了,恨恨地哼了一聲,拿著他的醫藥箱出去了。
我望著那燈下的背影,眼睛裏卻不能勾勒出他清晰的影像,藥效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退去,而現在,我要怎麼辦?
莫子謙走過來了,容顏淡淡,然而對我,卻是充滿了威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