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所忙碌中,我收到如果時光能倒流發來的消息,“我親戚很喜歡你做的蛋糕,尤其是我美國回來的混血表妹,她對中國古文化非常喜歡,如果有時間的話,她想請你到家裏來坐客。”
我:“我好像沒時間,而且我腿不方便啊,你知道的,我瘸著一條腿去坐客,會不會太難看?”
如果時光能倒流:“這個你不必擔心,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不知為什麼,我莫名就相信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話,或許是我們同樣都有著被另一半背叛的遭遇,在心靈上,更能貼近一些。
“好吧,那是哪天呢?”
我也對如果時光能倒流的這位表妹有了幾分興趣,我想見見這個喜歡中國古風的混血女孩兒。
“三天後。我去你上班的地方接你。”
如果時光能倒流回。
三天後的早上,我吻了吻強強的額頭,“強強,媽媽今天會晚些回來,你在家好好練琴,乖乖等媽媽回來哦。”
“好。”
強強點了點小腦瓜,這小人兒,雖然還不到三歲,但卻對鋼琴有著天生的喜愛,每天根本不用大人催,自己就會一頭紮進琴房,到吃飯的點兒上還得王嫂去叫才會出來。
叫他出來玩一會兒,他就會很認真地說:“不,強強要把這首曲子練熟,奶奶回來的時候,彈給奶奶聽。”
小家夥當真有股韌勁兒,對此,我隻能捏捏他的小臉,隨他去了。
下了班,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車子如約停在凱威爾的外麵,那個細細瘦瘦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我們就在他的沉默,我的歪頭小憩中到了一處花園洋房。
如果時光能倒流解下了安全帶,“到了。”
我下了車,他把我的拐杖遞了過來,我的腿部功能已經恢複了很多,但仍然離不開拐杖。
如果時光能倒流引著我來到別墅門口,從裏邊出來一個高鼻梁深眼窩,五官非常立體漂亮的年輕女孩兒,我猜,這個應該就是如果時光能倒流的表妹了。
果然,如果時光能倒流道:“這就是我表妹伊麗紗,伊麗紗,這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古風蛋糕師林笑。”
如果時光能倒流用古風蛋糕師來稱呼我,我不由失笑。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呢。”
伊麗紗笑著向我伸出手,用不十分標準的中文對我說:“你好,我很喜歡你的作品,我把它的照片發到了我的FACEBOOK,我的美國朋友們都非常驚奇,還有這樣的蛋糕。他們說以後他們過生日的時候,也要定做這樣的蛋糕。”
伊麗紗的話讓我驚訝,繼而又是欣喜,“謝謝,很高興為他們服務。”
我跟伊麗紗客氣了幾句,便又有客人來了,伊麗紗去迎接客人,我隨著如果時光能倒流進了別墅的大廳。
這是一所全歐式的建築,裝修風格也是歐式,大廳裏響著歡快的音樂,裏麵已經有了一些客人,他們臉上都戴著各式麵具,
我驚訝地看向如果時光能倒流,他已經微笑著說道:“忘了告訴你,這是一場假麵舞會。來的都是伊麗紗的朋友。”
我張口結舌,一時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已經有傭人端了一個托盤過來,托盤上麵放著各式各樣、五彩斑斕的假麵,如果時光能倒流對我做了一個優雅的“請挑選”的手勢。
我在既驚且奇的不知所措中拿了一張狐狸假麵戴在臉上。
隨後跟著戴著吸血鬼假麵的如果時光能倒流進了大廳。這裏的人除了如果時光能倒流我還算熟悉一些外,別的人我根本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伊麗紗戴的是哪一張假麵,哪一個是她。
人們隨著歡快的樂曲紛紛起舞,我一個拄著拐杖的半個殘廢,自然沒有人來邀,而如果時光能倒流也不知去了哪兒,我一個人站在自助餐台前,挑了一份點心慢慢吃著,心裏開始後悔,怎麼會腦抽地來見什麼伊麗紗,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他臉上覆著一副誇張的小醜麵具,雙手插在西褲的兜中,褲線筆挺,身材很好。
我奇怪地看看那人,那人也在看我,我對他笑了笑,雖然彼此不認識,也不知道那小醜麵具後麵是怎麼樣的一張臉,但見麵即是朋友。
“一個人嗎?”
那人說話了,聲音低沉,有些沙啞。
“嗯。”
我點頭,一邊用銀質的叉子把那香甜的點心送到嘴裏。
那人向前兩步,低頭似是在打量我。
“你好像不能跳舞,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