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靠著佳鬱留給他的那幾單大生意,他到還不至於這麼快關門的地步。
旁邊店麵走出一個年輕男子,他站在外麵抽煙,見我站在吳誌海的店麵前一臉好奇,便道:“你是要裝修房子嗎?這家公司已經關門了。聽說那姓吳的老板,背著女友和店員搞上了,女友一氣之下,要回了房子車子,他女友幫他介紹的那幾單生意,人家聽說他和那女友分了手,也都用各種理由跟他終止了合同。這不,”
男人嘴裏叼著香煙用眼神指了指吳誌海的店麵,“連轉租都貼出來了。”
真是報應。
我搖頭,為吳誌海的有眼無珠,好好的女朋友,是他自己作沒的。現在連賴以生存的公司也關張了,這就是報應啊。
我沒有把吳誌海公司關張,店麵轉租的事告訴給佳鬱,不想她再為吳誌海分神。
匆匆回到凱威爾,我拿著文件叩開溫逸如辦公室的門,向她彙報工作,推開門,我看到她歪頭坐在辦公椅上,一手扶著額,往日的沉靜睿智,化成了一臉的萎靡和憂傷。
“老板。”
我為此刻打擾到她而感到絲絲的不安。
很多女強人是不喜歡被人看到自己脆弱一麵的。
“有事嗎?”
溫逸如的聲音淡淡的,透著些許無力。
“這份文件您看一下。”
我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溫逸如的辦公桌上,溫逸如掃了一眼,“先放著吧。”
“好。”
我轉身要走,但又擔心溫逸如現在的狀況,她看起來不太舒服,“您……沒事吧?”
我又停住腳步,不乏擔心地問。
溫逸如搖頭,“就是有點兒心亂,沒什麼大事,你去忙吧。”
“好。”
我想說什麼,終是沒說,轉身離開了溫逸如的辦公室。
十幾分鍾後,溫逸如在助理的陪同下離開了公司,一連幾天,我都沒再見到她,聽說是回了加拿大。
可能心裏有些傷,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療一療吧,我想。
下班後,我正要去醫院,公司門口有輛車子停下,那熟悉的車子非莫子謙莫屬。
我擰眉看著他,降下駕駛位的車窗。
莫子謙道:“孩子的事情,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我邁開步子便走,莫子謙道:“為了孩子的安全,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給我來扶養,必竟,他們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對孩子不利的事。”
我回身,“你母親說他是野種呢?你確定要扶養這孩子嗎?你不怕你母親和你妻子,把野種丟到山裏去喂狼嗎?”
莫子謙眉心聳動,眼中湧起一抹殺意,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捏緊了,手背上暴出了青筋,“我會護他周全。”
“你是沒聽明白我說的什麼吧?你母親管他叫野種,你卻要把野種帶回去認祖歸宗,你確定你不會讓你母親失望嗎?”
我話中眼底不無諷刺。
莫子謙沉沉的聲音道:“他不是野種,他很像我……小的時候。”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添進了幾分晦澀,不知道一句“小時候”觸動了什麼,讓他看起來很有些異樣。
我勾了勾唇角,眼底一片諷刺,“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母親看不出來他像你嗎?她隻是不想讓這孩子進你莫家的門而已。莫子謙,想讓孩子認祖歸宗,還是先回去擺平你母親吧!”
我冷哼了一聲,大步離開了莫子謙的視線。
我不知道莫子謙是什麼樣的表情,隻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身後那濃重的低氣壓。
還好,公交車來了,我邁了上去。
強強的身體在以讓人欣喜的速度複原,小臉蛋好像也有肉了。我一去,他便張著小手讓我抱。秦素敏在一旁看著。
“醫生今天有沒有說什麼?”
我抱著強強親吻著他的小臉蛋。
秦素敏眼神閃了一下道:“醫生說,如果非要出院的話,是可以的,回家按時吃藥,不要觸犯那些注意事項就行了。”
果然,秦素敏還是想讓強強提前出院的。
“我讚成你帶孩子離開,但是,去哪裏呢?莫子謙是誰,你想必知道,他恐怕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們的下落,還有那個開車撞傷強強的人,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說出心裏的憂慮,也想讓秦素敏打消私自帶強強離開的念頭。
“那要怎麼辦?”
秦素敏一聽,一抹深深的不安又湧上眉梢。
“容我好好想想。”
我抱著強強,眉頭緊鎖,這些天,我也在為強強的去處發愁。
哪裏,才是他的容身之所,哪裏,才是他安全的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