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怎麼經常有人來討債嗎?”淩凡見老人對自己的敵意立消,忙將槍收起,問道。
老人把手中的木棒靠在鐵門旁,轉身蹣跚地走到自己的床旁,道:“可不是是嘛,這間夜總會欠外麵的錢實在太多了,現在它倒閉了,那些債主不來討債才怪呢。”
對於‘夜之情調’的倒閉,淩凡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親自聽到之後,他的心裏卻隱隱有些不甘,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絲線索竟然斷了,不過當淩凡看著眼前的這名老人時,卻再次將心中的那份執念激起,或許眼前這位花甲老人應該知道很多關於夜之情調的事情吧。
淩凡此時才細細地觀察這間小鐵屋,發現屋內竟然空無一物,隻有一張床,上麵的被子也已髒亂不堪,鐵屋頂上懸著一個已經布滿油漬的燈泡,昏暗的燈光緩緩地傾瀉下來。
“老人家,那既然這裏倒閉了,你為什麼還要守在這裏呢?”淩凡問道,“您就不怕那些債主難為你嗎?”
“嘿嘿,我一個糟老頭子都快入土的人還怕什麼,再說這間夜總會自開張起我便在這裏當保安,這裏就是我的家,除了這裏我還能去哪裏啊。”老人臉上似是想擠出笑容,可是擠出的卻是那道不完的悲傷。
而淩凡卻感覺到無比的驚喜,‘自開張起我便在這裏當保安’這句話讓淩凡感覺到自己這一趟沒白來,或許這老人真的知道什麼也說不定呢。
“警察……警察來這裏做什麼,你真的是警察嗎,我怎麼看你像個高中生啊……”花發老人仔細地盯著淩凡疑惑道。
淩凡笑道:“這個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的清呢,反正我是警察就對了,老人家,這次來我是想向您打聽一個曾經在這裏工作過的人。”
“誰?說吧,嘿嘿,我老頭子別的不知道,但如果說在這裏工作的人我還真沒不知道的呢。”花發老人終於展開笑顏道。
“嗯,那您認不認識一個叫陳雲輝的人?”淩凡裝作漫不經心的一問。
“陳雲輝?!他怎麼了?!他犯事了嗎?!”花發老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緊張,顯然他是認識陳雲輝的。
“沒有,隻是最近有些事情和他有些關係,所以我才想來這裏了解一下他過去的經曆。”淩凡忙向花發老人解釋,消除老人的擔心。
當花發老人聽到陳雲輝並沒有犯事的時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笑道:“我就說嘛,雲輝這麼一個好小夥子怎麼可能會做犯法的事呢,曾經為了給他的女朋友籌款,而跟夜總會的經理大打出手呢。”
淩凡忙道:“老人家,你能詳細說下陳雲輝這個人嗎?”
花甲老人漸漸的話多了起來,可能是他長久沒有和人交談過的原因吧,他麵對著淩凡大談起陳雲輝起來--
其實這家夜總會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便已成立,那時我隻有四十多歲,由於朋友的介紹,我便開始在這裏作保安,由於這裏的條件還不錯,而且工作強度也不大,所以我在這裏一做便是二十多年。當時陳雲輝還隻是夜總會的一個小小的吧台服務員,不過這個小夥子心地善良,性情溫和,總時不時地拿起酒啊菜啊什麼的到我這間鐵屋裏跟我聊天下象棋。
由於雲輝的勤奮與好學,很快他便得到夜總會老板的信任,由一個吧台服務員提升到前堂經理,原本雲輝的前途不可限量,夜之情調總經理的位置遲早就是他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當時雲輝並不是一個人,他喜歡上了在夜總會裏工作的一個叫張飛燕的小姐,那名小姐也是一個好姑娘,她和雲輝兩人有時下夜班後就會到我這裏陪我聊會,給我帶些洋酒什麼的。
俊男倩女他們兩人在一起工作生活也算很是甜蜜,可是美好的事情就是很快過去。
直到有一天,飛燕在工作中突然肚子劇痛,臉色慘白的可怕,臉上也是不斷地滴著跟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當時雲輝簡直像發瘋的獅子一樣一把抱起飛燕就向醫院跑去……後來,雲輝從醫院回來,他的臉色極其的難看,他直接衝進老板的辦公室,後來我聽到有吵鬧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於是很多人圍在辦公室的門口看熱鬧,可是門卻是緊閉著,隻聽到裏麵有砸東西的聲音從裏麵傳來,然後便聽到兩人的吵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