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景象令淩凡不禁呆在當場。
隻見常叔坐在一個微型的酒櫃前,手中拿著一杯血紅色的酒,在手中不斷地搖晃著,紅色的酒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馮媽卻被釘在一根石柱上,胸口被一枚巨大的鐵釘當胸穿過,生生地釘在石柱上,血沿著鐵釘緩緩地流淌下來,在腳下彙聚在一片,如死魚般突兀而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而楚天瑜口被一條白布纏住,手腳也被捆綁住,被丟在屋內的一角,眼睛卻是狠狠地盯著常叔,當看到淩凡突然闖進來的時候,楚天瑜的眼睛閃過一絲濕潤的溫柔。
“天瑜,如果你沒事的話,就點點頭。”淩凡望著楚天瑜,輕聲道。
“嗯……”楚天瑜乖巧地點點頭。
“真是令人感動的場景,為這樣的美景應該幹一杯才是。”說著常叔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隨即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為什麼?!為什麼你連自己的信徒都要殺害?!!”淩凡指著被鐵釘釘在石柱上的馮媽,盯著悠然喝酒的常叔吼道。
啪的一聲脆響,明亮的高腳酒杯瞬間捏碎在常叔的手掌中。
常叔緊緊地握著那堆破碎的酒杯渣子,任憑碎片刺進掌肉裏,血沿著手掌的紋線瞬間滴落下來,落在雪白的地板上,濺起一朵朵殘酷的血花。
“你竟然說是我殺了她!你竟然說是我殺了她!!你竟然說是我殺了她!!!”常叔緊咬著自己的牙,血絲從牙縫裏滲了出來,雙行淚水沿著常叔臉上的皺紋滑落下來,吼道:“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的妻子啊!!我怎麼會殺自己的妻子!!!”
淩凡當即呆在當場,他實在沒有想到,馮媽竟然是古董商常叔的妻子,事情益發變的複雜起來。
“如果她不是殺的,那又是誰?!”淩凡大聲吼道,強大的壓抑使淩凡的思緒全部混亂起來。
“是神!是神的旨意,是神命令我把她殺死的,神說要帶她去天國。”常叔眼睛中透露出虔誠的光芒緩緩說道,“是神將我們帶到他那裏的。”
一年前。
“當年我和劉振海還有其他幾個夥伴,都是青山市一家登山俱樂部的會員。那一年,我們從網絡上看到有人再次成功地登上了珠穆朗瑪峰的最高峰,你是無法想象那種站在世界之巔上的誘惑是多麼吸引人的。這種強大的魅惑力強烈地吸引著我們,終於有一天我們決定去攀爬那座雪山,那座在世界上所有的登山者眼中的聖峰——珠穆朗瑪峰!
站在雪峰腳下,抬頭仰望著那座深入雲宵的峰巔,我們當時每一個都興奮得像一個看到玩具的孩子一樣。我們全副裝備,開始了攀登神聖雪峰的第一步,珠峰上的風好大,我們緊緊地撲抓著繩索,仿佛隻要手一鬆開,我們就會被凜冽的山風吹落於峰下,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掉下去,是劉振海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爬了多長時間,反正無論是向上望還是朝著下麵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常叔望著自己不斷滴血的手心,緩緩地說道。
“然後呢!”淩凡問道。
“然後,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放棄,我們咬著牙堅持向上爬,因為我們知道每向前爬一步,我們都更接近世界之巔一步,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就在我們距離峰頂還有不過幾百米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常叔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極端的恐懼,嘴唇都在顫顫地發抖。
“常叔,你們到底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淩凡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忙問道,旁邊捆綁在一角的楚天瑜也被常叔故事深深地吸引住。
“雪崩!!”常叔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來,但顫抖的嘴唇卻依然忠誠地將常叔內心的恐懼展現出來,雪崩兩個字簡直就是從常叔嘴唇中蹦跳出來一般。
淩凡雖然心中已經隱約猜想到他們可能遇到了雪崩,但聽到常叔親口將雪崩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顫動一下。
“沒錯,是雪崩,鋪天蓋地的雪如同雪浪將我們像螞蟻一般吞沒,我當時就感覺自己像球一樣不斷地翻滾著,整個胃都幾乎翻滾出來,然後我就失卻知覺。等我們醒來的時候,我以現在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裏,你知道我看見什麼?”說到此處的時候,常叔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閃爍著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