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唯小,有些事如果太過小心翼翼,反而會欲蓋彌彰。”
“這個道理我懂,可我就是控製不了。”魚唯小說,“所以傅澤不出現,是對我們母女最好的保護。”
朗俊搖頭,不能苟同:“他雖然不在你眼前出現,可他時常在你的心裏出現,歸根結底,這是一輩子的隱患。”
魚唯小忽然間有些後怕,一路沉默不再說話,直至抵達安家,看到安太太抱著芸豆正在門口翹首以盼,魚唯小知道自己這次“出門散心”久了些,匆忙下車,下車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朗俊,朗俊會意:“放心,剛才在車上,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他能替自己保密最好,而魚唯小事後一想:能有個人來分享秘密也多少覺得輕鬆些,當魚唯小心理壓力太大承受不過的時候,她不能告訴安日初,不能去找傅澤,不能對任何人說,但是對於有職業操守的朗俊來說,也許魚唯小最終仍會需要一份穩妥的心理幹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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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孩子心中大約都有一份執著,比如芸豆,爸爸不在的日子裏,繼續調皮淘氣大哭大鬧,折騰得一家子雞犬不寧;比如毛豆,在傅澤剛準備登機回往歐洲的時候,接到寧淑的電話:證實這孩子又失蹤了。
玩離家出走,是傅毛豆這孩子百玩不厭的遊戲。
傅澤在電話裏問寧淑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寧淑說她也不清楚,隻知道從外麵回來就發現孩子不見了,連同他的行李箱和護照。
傅澤立馬命令寧淑去車站或者機場查詢,可寧淑卻回應:“他要走,你也留不住。”
寧淑的冷漠不是衝動的氣憤,而是日積月累對毛豆無法拾回的愛。
她始終覺得和這個孩子有隔閡,即便兩人都作出努力,毛豆乖順配合相處,寧淑極盡物質疼愛,可精神上,這對母子卻壓根不像一對母子,更像是勉強拚湊起來的一家子,傅澤夾在中間,總是無能為力。
此刻,毛豆重演離家出走,寧淑置之不理,讓遠在中國的傅澤素手無策,所幸寧珂的電話來得及時:“我剛接到毛豆電話,他說他定了今晚回國的機票,機場的工作人員也跟我核實了接機地點和時間,我勸不住這孩子回到姐姐身邊,我隻能同意讓他回來。”
如此,傅澤隻好留在寧城,等待毛豆的航班降落。
魚唯小得知此事,頗感頭疼:“這孩子就從不肯讓人少操份心。”
“把毛豆接我們家來吧?熱鬧些。”安太太說,“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您還嫌照顧芸豆一個不夠累嗎?”魚唯小苦笑。
安太太不以為然:“不怕,芸豆和毛豆,都是豆科的,應該能玩在一起。”
原本這話沒什麼問題,可聽在心虛的魚唯小耳朵裏,就令她特別不自在,芸豆和毛豆,同父異母,當然能夠玩在一起,不僅能玩在一起,隻怕還要玩出事情來,所以魚唯小堅決不同意安太太的決定:“媽媽,咱們還是不要插手傅澤家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