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唯小窩在“愛琴海”風格的餐廳包廂內,看著不足三平方米的地盤,愣是在地板上挖出個水坑,丟了些海螺,然後鋪上玻璃,擺上藍色的桌椅,便成就了愛琴海的主題。
魚唯小心裏悔得翻江倒海,這餐廳可不便宜,人均也要個一兩百,早知道這麼寒磣,死也不會聽從田覓覓和熊丁丁兩位導師的指導。
可來都來了,定金也付了,魚唯小因為沒錢,所以也沒骨子大手一揮說:“老娘看不上這地兒,老娘去更好的地兒!”所以在傅澤來之前,乖巧地點足了他愛吃的菜。
傅澤開著瑪莎拉蒂,停在這家餐廳門口,還找不著車位,路人大約都感覺奇怪吧?是以他進來後,魚唯小便低低埋著頭,不知道該怎麼招呼。
傅澤也猜到她定是上了這家餐廳門麵的當,可憐她咬牙放血請自己吃飯,嘴上卻忍不住說著取笑她的話:“哦,原來這就是愛琴海呀?”
魚唯小恨不得鑽到玻璃下的水坑裏去:“你要嫌棄,就走好了,我是叫了不少菜,必須得吃完才行。”
魚唯小認為:吃完也回不了本,但不吃就走人,才虧出血了呢!
傅澤低低失笑:“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吃完。”
結果菜端上來,名不副實不說,還難吃得要死,魚唯小氣得滿腔怒火洶湧澎湃,花了自己這麼多錢,高端大氣上檔次沒有,盡丟人丟到外婆家了。
“沒事。”傅澤夾起那所謂愛琴海鳳尾蝦的小蝦米,笑道,“我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這種餐廳就是騙那些小男生小女生,你會上當,我不意外。”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魚唯小抬起頭來。
見她沮喪模樣眉目耷拉,傅澤忍俊不禁:“不敢不敢,我知道你一番心意。”
於是魚唯小的臉唰一下紅了:“我……我就是感謝你請了律師幫我脫罪,我沒有別的意思。”
“是啊,感謝宴放在愛琴海請,我也覺得應該不會有別的意思。”傅澤故意如是說。
魚唯小的臉更紅了,漲得好像兩隻熟爛了的番茄:“這家餐廳……別的主題包廂……都是什麼……什麼僵屍啊鬼屋啊什麼的,我、我是沒得選擇了,才、才訂了這間的。”
“哦?隔壁的撒哈拉沙漠,對麵的迪拜帆船,好像也沒人預定哦。”傅澤非要戳穿她,令魚唯小簡直要崩潰了:“那個……那個什麼撒哈拉迪拜的,比我們這個愛琴海更名不副實,進去一看能雷死你!”
“哦,原來如此……”傅澤的反應抑揚頓挫,魚唯小總感覺他是故意的,“咦?這牆上還有愛情宣言的標語……”然後他扭頭開始研究貼在牆上的字條,“喜歡是淺淺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女人善變的是臉,男人善變的是心……哎,這句很適合你:我一直以為山是水的故事、雲是風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卻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
傅澤念完這句話,回首凝望魚唯小,眼神忽明忽暗,深深淺淺好難琢磨。
“為什麼覺得這句話適合我?”魚唯小訕訕反問,“你覺得……這是我要問你的話嗎?”
“也是我要問你的。”傅澤恢複正色,凝目看她,“魚小唯,直到今天你還不確定我要你當毛豆實實在在的後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