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賺錢”四個字刺痛了魚唯小的耳膜,這種誤解被魚媽念叨在嘴裏也就算了,居然連學校的學生也肆意拿來嘲笑自己。
魚唯小豁然轉身怒瞪向她,說:“把你的嘴巴放幹淨點蔡依蝶!不要仗著自己是朵校花就把牛糞塞滿口腔!”
沒想到魚唯小要麼不抵抗,一抵抗居然說得出這麼傷人的話,蔡依蝶當即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反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滿嘴牛糞臭烘烘你聽不懂嗎?”魚唯小不介意把醜話說第二遍。
健身房內的胖仔聽到這話,撲哧一下笑得噴水。
蔡依蝶惱羞成怒,突然衝過來要打魚唯小。
那粉嫩的拳頭若是砸在魚唯小粉嫩的臉上估計也會受傷不輕,魚唯小見她來勢洶洶,下意識腳步一移往旁一挪。
於是衝勢太猛的蔡依蝶撲了個空。
誠然她撲個空也就算了,關鍵是學校健身房位於體育館二樓,眼下館內正在裝修,二樓欄杆全部拆了重搭,隻用輕巧的木板圍了一圈貼上“木欄危險請勿倚靠”的標語,被蔡依蝶這麼一推,連帶著那些木板鋼材,竟全部從二樓掉了下去。
“啊——”蔡依蝶的驚呼慘絕人寰。
魚唯小多麼希望聽到第二聲慘呼,這樣至少證明她沒有摔死,可是……魚唯小縮在走廊角落不敢往下看,這可是體育館,體育館的一樓通常抵得上正常樓房的三層,蔡依蝶那麼嬌弱的身軀從這麼高的地方跌下去,會不會摔成肉醬了呢?
健身房內的胖仔見狀也跑了出來,大汗淋漓地望了眼魚唯小,然後靠近傾塌的欄杆往下一瞅,當即變了臉色。
“她……她怎麼樣?”魚唯小的聲音抖得厲害。
胖仔二話沒說,衝下了樓梯。
魚唯小的腿已經軟了,想要追下去看個究竟卻不聽使喚,怔怔然跌坐原地,腦海忽而空白忽而淩亂:蔡依蝶這一摔本與自己無關,可如果自己不閃開,她會否就不會掉下去,亦或者連帶著自己也一並掉下去,自己給她當肉墊,或者兩個人都變成肉餅……
不多時樓下傳來許多嘈雜的聲音,有人驚呼快叫救護車,有人驚問是自殺還是人為,還有人鬼哭狼嚎地叫也不知道在嚷嚷些什麼,很快,有幾個女生衝上來,似乎是蔡依蝶的死黨,看到魚唯小,當即逼近來將她拖拽到了樓下:“是不是你推依蝶下去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一點上魚唯小還是清醒的,這種事情,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依照事實說話,否則蓄意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不是你還有誰?難道是依蝶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不成?走!跟我們去警察局!”那幾個女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力氣生生把魚唯小拎著走,大概自從安日初戀上了魚唯小,她們就將她視為了最該死的人。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魚唯小抗拒著,無奈勢單力薄,舉目四顧圍觀的同學沒有一個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的,蔡依蝶已經被救護車帶走,地上留下一灘鮮紅的血,刺痛了她的雙目,讓她為自己竭力的辯白,顯得那麼虛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