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拘謹樣子,一看就不是個激靈的人,還穿得土裏土氣的……這人是誰招進來的?現在這麼生嫩的小孩也能在阿芙羅做秘書了嗎?”傅董事長當即對阿芙羅的人才招聘大感不滿,質問段玟山。
這件事段玟山也不便明說,隻敷衍道:“白小雨的確是新來的,沒見過董事長,難免緊張,但幹活認真,能吃苦。”
“你們阿芙羅又不是苦力工廠,光能吃苦頂個屁用?是缺錢還是怎樣,怎麼招的個個這副窮酸樣?連脖子都是歪的!”魚唯小沒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傅董事長抬臂一指,把她和白小雨兩個人都列入了“窮酸”的隊伍。
白小雨是沒見過大世麵,被這麼辱罵也不生氣,隻感到深深的自卑,愈發畏畏縮縮地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可魚唯小雖然也窮,骨子裏卻從來不缺骨氣,雖然常常因為某些眼前的既得利益犧牲掉自己的節操,但節操再怎麼丟也終歸有個底線,今天,傅董事長這番瞧不起人的話就已經觸到了她的底線,要知道她的脖子是因為落枕扭到,又不是生來就是歪脖子!
“窮酸又怎樣?”她突然把咖啡機重重往桌上一放的姿態震驚了所有人,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歪著脖子斜眼怒視傅老,氣鼓鼓續道,“窮酸就沒資格在這個世上混了嗎?窮酸就活該被人嘲笑被人看扁了嗎?阿芙羅很了不起嗎?誰能告訴我哪個大公司一開始的時候不是一窮二白白手起家,哪個大企業家不是從禾羊縣那樣的小山溝裏走出來的?誰生來就是一輩子的高富帥、一輩子的白富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被你笑話的指不定哪天就能把你踩在腳下!”
魚唯小從來不知道自己悲憤之下的口才居然這麼好,這一番話說出來真是揚眉吐氣,也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被傅董事長命人從辦公室裏趕出來後,魚唯小才發覺自己好似闖了大禍。
和白小雨兩個人呆呆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內,過道風吹涼了她的腦門,她訝異回神,迎上白小雨慘白的臉。
“唯小,我們會不會被解雇?”白小雨這麼一問,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
“解雇就解雇吧,又不是被這家公司解雇了就找不到下家的活。”魚唯小雖然也慌,可依舊死撐著麵子不肯服輸,的確,對於她魚唯小也說,找到下一家公司實習並不算難,可對於白小雨來說,除了被她救過的傅澤,隻怕是再也沒人肯雇傭一個連打印機都不太會用的高中畢業生了。
“小雨,話是我說的,不關你的事,就算他們要解雇也隻是解雇我,你別擔心。”看了眼愁雲慘霧的白小雨,魚唯小忙寬慰她說。
“可我想跟你一起工作,如果你被解雇,我也不想留下,大不了回禾羊縣繼續幫人家做衣服,踩縫紉機我還是很擅長的。”白小雨抬起頭來,眼淚還留在臉上,表情卻堅定不移。
有如此同生共死的好姐妹,人生還有什麼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