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十一點,從後街暴飲暴食回來的魚唯小,嘴裏還叼著最後一根羊肉串,在女生寢室樓下遇見安日初。
昏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到魚唯小的腳下,抬眸,一半隱在暗中的側臉俊美得不可逼視,殺千刀的心這麼黑,卻生得如此妖嬈一張臉,老天爺真是不公呀!
想起白天被啞鈴砸了腳的蕭緋,魚唯小仍感歉疚,遂憋著一肚子的氣忍著不發,打算不搭理這廝,徑直進樓。
卻在門口被他叫住——“哈根!”
本是不想回頭的,要不是同樓道裏出來的姑娘聽到校草這聲招呼便用鄙視的眼光瞅著魚唯小,魚唯小發誓自己絕不會返身衝回去掄起拳頭就是一頓揍。
當然,揍了個空。
安日初身手敏捷躲得快,然後便用詭黠的目光衝著魚唯小笑。
“幹嘛?”魚唯小瞪著他,“我姓魚名唯小,你要找蕭緋可以自己吼,別找我帶話!”
蕭大美女上一任男友是個屌絲,羞澀靦腆得好似個處女,魚唯小至今想不通蕭緋為什麼會在一溜長隊的追求者裏挑選了他,那時候那家夥每天一日三餐都給蕭緋送親手做的愛心餐點,卻不敢闖入女寢也不敢對著陽台吼,天天打電話騷擾田覓覓、熊丁丁和自己,魚唯小甚至幫他給蕭緋帶過類似“昨晚親親啥感覺”的悄悄話,現在想起來真是肉麻。
可是校草現在說:“我不找蕭緋,我找你。”
“找我?”魚唯小犀利的眼神溜溜地在他身上掃了好幾遍,“找我幹嘛?難道良心發現決定投案自首還我清白了?”
“當然不是。”堂堂校草說這麼無恥的話居然還能笑得怡然自得,然後忽然從身後掏出一大盒哈根達斯,遞給魚唯小。
魚唯小氣得發抖:“老娘才沒空幫你帶東西上去!”
“不是給蕭緋的!”安日初一把牽住欲走的她,“是給你的。”
“嗬……”魚唯小一聲冷哼,露出一臉的不屑,甩開他的手,“謝了,我不要。”
“那錢包要不要?”安日初的聲音在背後傳來莫大的誘惑。
魚唯小回頭,瞅見自己癟癟的錢包被他捏在手裏更顯委屈,心中也騰起驚濤駭浪,目光裏滿是殺氣:“安日初!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蕭緋的麵子上,我一定會殺了你。”
樓道裏走過路過的女生紛紛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居然有女生敢這樣對安校草說話,更為神奇的是,以安校草的暴躁脾氣,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那我如果真的死在你手上,是算情殺還是仇殺?”
魚唯小的目光更凶。
“行了行了,再瞪你就不怕把你的眼珠子瞪出來?”安日初將錢包遞過來,“還你就是。”
魚唯小剛要伸手接過,突然他又抽回了手。
有種被耍的挫敗感。
“哈根達斯都快化了,你吃完我就還給你。”而安日初則再度不識抬舉地把哈根達斯送了過來。
盛情難卻,魚唯小想了想,接過。
然後趁安日初不注意,突然將那化了一半以致水融融的冰欺淩往他黑色的運動夾克上一潑,頓時他身上一塊白一塊黑儼如一頭奶牛。
當然,是一頭生氣的奶牛。
“你!”安日初也有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一天。
“就當我吃完了,把錢包還我。”魚唯小扯了扯唇角,有種雪恥的快感。
“現在想要,恐怕晚了。”安日初抽了抽鼻子,轉身就走。
大半夜在風裏等了她一個多小時,拿雪裹著才沒讓冰欺淩化得太水,卻沒想到遭到如此慘烈的對待,安日初憤憤然想著要把她的錢包丟到學校後山的臭水溝裏去,但走過了整條渠,最終仍沒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