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隱憂(1 / 2)

我別轉臉低下頭。他抱著我,看了半天,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感覺隻能吻這裏才不算犯罪。”

我推開他,他攬過我的肩:“熱不熱?去言泊辦公室喝點水,吹吹空調吧。”

我們推門而入,言泊正在打電話,看他的神色語氣,像是打給祈真。見我們進去,他匆匆收了線。老男人也不好意思被人看見墜入情海的樣子。

言泊笑著對我們道:“岑岑今天把我嚇了一跳。不過你短發還是很漂亮。”他客氣得很。

“不會,我們家裏都以為祈真比我更漂亮。”

他像個男孩子一樣笑起來。不管將來怎樣,我認為他對祈真在此刻都是真心的。

許遠一直側著頭看著我,也不忌諱言泊在旁邊:“我覺得你好看一些呢。”

言泊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倆好難得,都葆有赤子之心。還一點兒也不招人煩。”

許遠哈哈大笑起來:“這主要還是我家岑岑的功勞。”

言泊道:“是啦是啦。剛跟祈真說這周末去上海,你們要不要一起?許遠有多久沒有去上海了?我們再一同去蘇州玩玩好不好?”

許遠轉頭征求我的意見:“看你的意思,我可以。”

我想了一下:“也好,我可以周四先出發,順便把幾個項目報告交到總公司。”

“那就都周四去好了。不然時間也太趕了,周五去就周一回。”

與許遠一起去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免得習翀拉著我囉嗦,他也好清醒地按他自己的想法決定。不過一想到他的辭職,我仍然有些莫名的可惜。畢竟他在這裏奮鬥了十來年,如此年輕坐到這個位置殊為不易,何況,集團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本應是他下一步的目標,甚至隻是時間的問題。

人往往就是輸在突如其來的意外上。說他不能控製,也不對。有些錯就是下意識想著要去犯的。也許,如此,我們可以讓人生拐個彎兒。隻不知這是不是習翀的想法。

言泊安排了一輛十一座的奔馳商務車子,以免乘客覺空間壓抑。如此周到,豈能浪費空座?我幹脆叫上了曾奎和珊珊也一道回上海,同行人都有一種春遊的感覺。珊珊坐在車門旁位置,充當著導遊和唱詩班領唱的角色,雖然大聲朗讀的是:“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言泊司機直接把我和曾奎送到總公司大廈樓下,曾奎提著文件包跳下車,珊珊也下來,我跟在他們後麵。我扶著車門欄杆,抬頭就看見沈柔迎麵走過來,似乎已經開始顯懷,習翀走在她旁邊。倒也是一對璧人。

習翀突然看見了我的短發,一驚一呆,霎那間元神被震散,有點六神無主,但還算恢複得快。我下意識地摸摸頭發,變化竟這樣讓人不能接受。今天見到祈真要好好問問她的觀感。

他們看我和曾奎下車,也不好刻意回避。習翀走過來,沈柔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曾奎也上前打招呼:“**出去?”我也朝他們點點頭。

他眉頭微皺,但還是笑一笑:“今天沈柔去醫院建卡,我陪她去。你們來交材料?”

都已經不避人了?與思語談妥了?我疑惑地看著他們。

“你知道我辭職的事情吧?”他直接問起我,眼神中還是不習慣我的短發造型。或是他感覺到我的決意改變和割裂。

我點點頭,又搖頭:“確定要走嗎?”

他抿著嘴唇道:“沒什麼可留戀的。走了。”他低下頭先走過去,沈柔跟著他從我們麵前穿過去。

倒也幹淨和絕決,省得糾纏。不過周叔叔和爸爸可是白白來了一回皇帝不急太監急。

集團公司還沒有行使完同意他辭職的相關程序,新人也沒有到位,所以一片混亂。我們的報告也隻能是暫時交到經辦部門。所遇各色人物不乏饒舌多事的,但也不敢與我置喙。

我再下了電梯,車子還在門口停車場等著,看見我便駛過來,開了自動門。我兩步跨上去,坐回到許遠身邊的位置上。他轉頭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拉著我的手道:“辛苦了。”

我微微詫異道:“有什麼辛苦的?”

言泊忍不住道:“這習翀,真有意思。”似在幫許遠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