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將女兒拉至身旁,皇後笑了笑道:“塵兒,你平常都是舞刀弄槍的,也喜歡研究那神魔誌異,今日你不如向南親王討教討教。”
說是討教,底下是想促成兩人好事,眾人一聽,全都灰心喪氣,這九公主一出現,她們怕是沒有機會接近南親王了。
由著皇後這麼一說,九公主臉色微紅,可那模樣仍然蓋不住那男兒氣概,而她也好像不負所望,遵著自己母後意思。
對著木華爽朗道:“既然如此,南親王不如和本公主邊賞花邊商討宿秋鞭,本公主很想知道,這仙器的來曆。”
木華看了看身邊一直沒有吭聲的晨香,頓了那麼片刻,便笑著與九公主一同入了後花園深處。
看著遠去的兩人,皇後回過神,這才注意到身前站著的南晨香。晨香再怎麼不濟,但也不失那禮儀。
並未直視皇後,眼眸低垂,然後依南都國禮儀向皇後欠了欠身。
道:“臣女,南晨香見過皇後娘娘,見過淑妃,見過太子殿下。”
輕紗遮麵,殷紅胎記略現,一雙水汪汪大眼,勾魄人心,這南晨香並非傳聞那麼醜陋。
皇後在心底如此評判,眼前的南晨香,隻是左臉那胎記有些駭人之外,其它倒稱不上醜陋。
“免禮吧。”
皇後說完,領著淑妃與太子進入宴會,並未與她多說幾句話,今日的南晨香隻是一個小小的陪襯罷了,她請南晨香來,自是想看看這醜女是何等醜陋。
晨香看著已走遠眾人,暗暗鬆了口氣,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目光最後停留在最偏角落位置。那裏空無一人,正適合她一個人入座。
晨香坐在最角落位置,確實讓人注意不到,周圍那簇擁成排的鮮花已將她嬌小身影,擋了一截。
這會她不惱也不怒,更不憂,最多在這裏坐一個時辰,這賞花會便散了,她在這裏等吧。晨香將臉上麵紗取下,剛剛聽了那些閑言蜚語讓她看通透了一些,無論她怎麼遮還是個醜女,幹脆不要遮了。
隻是晨香坐了那麼一盞茶時間,赫連祈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晨香抬頭一愣,她來幹什麼?這種人她還是少惹為妙。
正要起身離開,可手臂突然被拉了下來。
“怎麼?郡主這是在躲著我?郡主請放心,祈萱這般來,是向你請罪的。”
赫連祈萱麵帶微笑,臉上盡顯無辜,她真是來請罪的。慢慢鬆開晨香手臂,然後拿起桌上那一壺酒,倒了兩杯,拿起一杯,遞到晨香麵前。
虔誠道:“以前是祈萱的不對,那般傷了郡主,真是罪該萬死,但妹妹千萬別記懷,當時姐姐也不知郡主身份,望妹妹海涵饒恕。”
晨香一時沒有接赫連祈萱那杯酒,臉上神情複雜,雖然她不知道這赫連祈萱為什麼突然向她認罪。可那杯酒,她到底要不要喝?
赫連祈萱雙手像是遞酸了,可臉上仍是笑顏著:“妹妹為何不接下這杯酒?你是怕這酒裏有毒嗎,這可是皇宮的酒,姐姐大可放心。”
赫連祈萱說完,不待晨香反思,自已便一口將那酒喝下。接著又拿起桌上另一杯酒,仍然遞到晨香麵前。
道:“妹妹這下可放心了?”
赫連祈萱的聲音有些大,此時,已有兩兩三三目光往這邊瞧來。
晨香眯了眯眸,最終將那杯酒接過,道:“晨香並不是什麼小度之人,既然祈萱小姐親自請罪,那麼晨香喝了便是。”
她不常喝酒,但還是會喝酒,身為農家女,可不像名媛閨秀那般,滴酒不占。以前在南家村時,爺爺一年也會釀一缸酒,留著過年時節喝。
隻是這皇宮的酒,與自家釀的米酒不相同,它不烈不濃不澀,口感中像是自帶清甜和濃香,味道不像酒。
喝完一杯之後,晨香正要將酒杯放回桌上,可不知怎地,從不遠處宴桌姍姍走來兩名閨秀,她們手中各拿著一隻酒杯。
晨香看著兩人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這賞花宴本就擺有酒宴,出生貴族之女,拿著酒杯朝她這裏來,也屬正常。
其中一名閨秀笑著斟滿一杯,又給晨香滿上。晨香看著並未拒絕,在這皇宮裏,她得遵守禮議。
那閨秀道:“素聞郡主性情耿爽,沒想到酒量竟也如此豪爽,來,宰相之女,毓秀,敬你一杯。”
毓秀一飲而盡,豪爽至極,讓晨香眉目不由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