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道:“香兒,你這是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晨香擰眉,今天她疏忽了,不應該讓爺爺擔心。
轉而輕笑道:“沒事,就是去見……一個朋友。”
想到先生身份,晨香回答有些勉強,因為她曾經答應先生,要對他身份保密。晨香那墨黑眼珠飛快轉動著,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與爺爺說文文之事。
看到孫女勉強回答,南溫宇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晨香口中朋友非那麼簡單。
於是苦口婆心道:“香兒,爺爺不希望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你爹娘去世已有五年,算算你今年已到成年之禮,告訴爺爺你是不是和旦喜那小子好上了?”
既然有心念之人,他這個爺爺不可不管,既然旦喜喜歡香兒,就得拿點誠意出來。
晨香一聽,眉心一緊。
“爺爺,你說什麼了!”
她倒忽略了,也忘記了,她成年之禮到了,按村裏規矩,女子成年之後,必要夫嫁,不然會被笑話,可她和旦喜……
晨香趕緊摸摸左臉,苦有惆悵,她知旦喜對她有意,可婚嫁這事她從未想過,今日要不是爺爺提起,她怎會思慮。但婚嫁這事她必須擱下,眼下以家業為主,她本打算種幾年蔬菜,存些銀兩,等銀兩夠了再去北都租間鋪子,做些買賣過以後日子,她必須為文文鋪路。
看著一臉惆悵的孫女,南溫宇將一切看在眼裏,微微歎息,心中有了一番盤算,正想開口說點什麼時,卻被晨香截了去。
“爺爺,這事先擱著,我給文文聯係了位先生,明天就讓文文去先生那學習。”
沒有什麼比文文學業更重要,隻有這樣文文才有出路,這樣說,爺爺不會懷疑什麼了吧?
南溫宇神情一怔,顯得不可思議,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連忙道大聲道:“香兒,難道你今日……”
“對啊,爺爺,您多心了。”
其實沒有更好理由來塞搪秘密,她和旦喜也沒什麼事。這樣回答最好不過,一切是那麼理所當然,也免了爺爺疑心。
南溫宇連忙點頭,這可是大喜事,對於晨香婚嫁之事也沒提起,可心中打算沒有放棄。
文文求學這事,便這樣落定,對未來,晨香已有了規劃,也寬了一家人的心。可對未來之路,晨香永遠想不到,她的人生從那一刻就已經在慢慢改變,而且是那樣神奇。
天色已越來越暗,天邊明月悄悄露頭,照亮著整個南都國。晨香將爺爺扶回屋之後,又迅速挑著籮筐去了菜園,張府在北都城大擺三天宴席,這蔬菜都是由她來提供,任務重大,今晚估計忙到很晚,可沒有什麼比錢來得更重要,這點苦對她來說算什麼。
接了張府生意是件非常幸運之事,這事還得感謝旦喜哥,如果旦喜不是張府廚房夥計,這樁生意怎麼會輪到她,明天她得好好感謝旦喜,恩情對她來說很重要,就像先生對她的恩,旦喜對他的恩,可旦喜對她的情……
夜色中,一顆白菜被鐮刀割下,菜園中的晨香站直身板,一臉茫然對著那白淨明月。
難道旦喜哥真的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君嗎?微微歎息,晨香彎下腰繼續收菜,這輩子,她不能辜負對她有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