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醫,這位是我母親的貼身嬤嬤,流鴛,她的臉曾經燒傷,沈太醫一會兒可否順路看看流鴛的臉傷,是否還能醫治。”鳳寒冰指著流鴛,帶著期許看著沈含。
沈含一聽說這帶著麵紗的女子是流鴛,眼睛微微一縮,剛要開口,卻聽流鴛說道:“小姐,奴婢的臉已經傷了很多年,能不能好已經無所謂了,夫人病才是關鍵。”
“無妨,反正也是順路,老夫先看過百裏夫人,稍後再診你的臉傷。”沈含完全不給流鴛拒絕的機會,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坐在塌前專心的為百裏芸診脈。
楚靖懷站在沈含身側,並不多語。
突然,室外傳來吵鬧聲。
鳳寒冰心裏有數,今日這病,定不會看得消停,這府裏有太多不希望百裏芸痊愈之人。
“流鴛,去看看外麵怎麼回,怎麼會這麼吵。”外麵吵聲越來越大,鳳寒冰不理會都不會。
流鴛得了令,道:“是!”
流鴛走後,鳳寒冰才一臉嚴肅的道:“沈太醫,我母親的病到底因何而起?”
沈含看著她,眼中的慈愛擋也擋不住,卻仍做做樣子,道:“鳳二小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傷脾,假話舒心,世人道難得糊塗,可我卻覺得,做人得清明。自然要聽真話,還請沈太醫據實相告。”鳳寒冰偷偷對沈含眨了眨眼睛。
沈含心中一暖,低頭含笑。
愛女之情,不於言表,卻忍不住要迸發。
楚靖懷的眼睛在沈含與鳳寒冰之間遊走,他總覺得今日的師傅有些不對勁,他對鳳寒冰的態度,過於的,溫暖。
“百裏夫人並未得病,而是中毒!”
鳳寒冰心裏已有所懷疑,這種手段在後院之中太過平常,所以並未在意,隻是沈含突然凝重的臉麵,讓她覺得此事有些不同尋常。
“中毒?”
“對!”沈含此時心中大急,他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百裏芸中的是這種毒,他急急的道:“鳳二小姐可否讓老夫為你也診下脈?”
鳳寒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百裏芸的病情想來沒那麼簡單,於是道:“好!”
沈含有些顫抖的將手搭在鳳寒冰的脈上,就怕真如他所推測那般,若是如此,他該如何是好呢?
楚靖懷見此,更是驚訝無比。
那個在皇上與太後麵前仍麵不改色,麵對生死亦睫眼不眨之人,怎麼會因為人診脈而顫抖呢?
有問題!
沈含心中大駭!
子母毒,果然是子母毒。
“怎麼了?”鳳寒冰看著沈含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妙。
“是子母毒!”沈含輕輕的說道。
他突然覺得老天很不公平,他百裏家到底做了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殘酷的對待他們。
“子母毒?”楚靖懷也很吃驚。
他為百裏芸診脈時,隻診出她脈奇怪,卻不曾診出什麼子母毒,別說診出,這種毒,他聽都沒有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