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弦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然後緊緊盯著樓層指示器,似乎僅憑意誌的力量她就能使電梯加快速度。
穿著配發給Ⅰ級研究員的白色實驗服,她活動了一下頭頸,調整了一下實驗服左胸前的身份識別牌。
今天她已經穿著這身與其實際身份完全不符的實驗服過了很長時間,她很驚訝的意識到她此時非常想念她那身灰黑色的指揮官製服。
她手裏提著一個泛著黑色金屬光澤的手提箱,箱子裏麵裝著一個足以輕易改變這個世界的某樣東西。本來這個手提箱裏的東西應該存放在位於阿拉斯加冰天雪地裏的一處頂級保全設施,但是今天,在得到了確切的指令後,她受命立即帶著這東西來到了這個位於南極洲地下近百米深的科研所。
電梯的門打開了,玉弦走了出去。
明亮而整潔的走廊上空無一人,牆角上的LED屏幕正在播放著一條條新的內部通告與經過仔細甄別的新聞視頻,透過走廊兩側的透明強化纖維,可以看到裏麵是一個個分割的半透明的辦公隔間區域,桌上的文件夾和紙張都擺放得井井有條。
所有在這個區域工作的員工正處於兩天的假期之中,整個樓層現在應該隻有安保人員還在崗位上。
玉弦繼續往前走著,來到一處鈦合金製的閘門與一個警戒室跟前,兩名穿著黑色保安部隊製服的安保人員坐在警戒室的操作台前,接過她的證件後做了一係列掃描,然後一言不發地按下按鈕,打開了閘門。
玉弦進入了另一條走廊。這條走廊與剛剛走過的幾條明顯不同,沒有任何裝飾與龐雜,放眼望去隻有單調的白色。
這是通往中央實驗區的唯一通道——抹殺長廊。
如果觸發了黑色警戒,在這條長廊上的即使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存在都將難以自保。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可收縮開關的金屬門,漆黑的門麵與略微扭曲的光線則顯示了這扇金屬門的外麵敷設的是吸能裝甲,即便以坦克主炮的鎢芯脫殼穿甲彈都無法對其造成足夠嚴重的破壞。
玉弦慢慢地走在白色的外嵌陶瓷的複合裝甲地麵上。她的步速受到嚴格監控,一旦出現異常就會受到警告,而一旦開始奔跑,就會被直接抹殺。
終於,這段漫長而單調的路程終於結束了,玉弦打開了裝甲門上的一個類似信箱一樣的金屬盒子,拿出了一個紅色的信封。
打開信封,取出了裏麵的一份操作手冊與每隔五分鍾更新一次的門鑰序列號,然後打開一個鑲嵌在左側牆壁上的操作台開始按照手冊進行操作,五分鍾後,裝甲門緩緩向兩側牆體收縮。
玉弦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門後,無數扇泛著藍紫色光暈的金屬門,一排排開,一眼都望不到頭。
[……真是……]
“來訪者,請跟隨指引進入A2內部人員入口,注意遵守相關安保條例。”
廣播裏傳出了一個機械的女聲,配合著幽暗的環境顯得無比空洞。
玉弦看到,麵前的地麵上出現了一條泛著紅光的刻路,筆直通往一扇敞開的金屬門前。
玉弦歎了口氣,拎著手提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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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去了。”
“貨物情況如何?”
“她拎著貨物進到內室了,貨物情況……良好,機械計時器還在運作,到點就起爆。”
“很好,人類能否延續下去,就看這次行動了!我們必須成功!不能失敗!”
“是!聖者大人!”
……
“佐爾格,委員會怎麼說?”
“在我們給他們展示了“燭”的真麵目以及蒙托克事件真相後,他們把口中的“燭大人”改成了“那個可怕的東西”。是的,大人,委員會半數以上都通過了沉默決議,支持我們的行動。”
“一群可憐的人,看到了這種不受控製的擁有可怕力量的存在就立馬嚇壞了……”
“大人……”
“說吧,我的孩子。”
“大人,她沒問題吧?”
“你指的是,穀雨?放心,她還以為手提箱裏裝的是上次“會議”的委員會決議呢,她完全不知道這次行動……”
“……”
“好吧,佐爾格,我是看著你們兩個一起長大的,我也知道你對她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理性的思考和看待這一問題……”
“大人,我沒有……”
“玉弦,不,穀雨,她是“燭”的堅定不移的支持者,在能進入內室的這一級別的人員上,隻有她最適合這次任務,雖然,我不知道當她發現她所敬仰的“仲裁者”、“組織的最終智者”的真麵目後會不會改變態度加入我們,但我不能冒這個風險,所以我們必須派一個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人去。”
“……”
“你舍不得?”
“不,大人,我想弦她自己也會有此覺悟的……”
“我的孩子,你說的話恐怕自己都不會相信吧?不過,不用擔心,沒有意外的話,穀雨應該能安然無恙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