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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這個最佳的時間站起身來,繞過去到船的另一邊,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我聽到翻動的聲音,他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罐頭和一些餅幹。

他繼續坐在沙發上吃。

我蜷縮成一團,我感覺到冷和恐懼,他把餅幹扔到我腳邊。

我沒有動,我根本不想吃任何東西,我隻是躺在那,用力的抱住自己。

他吃完了那些東西,站起來,他依舊繞開我,然後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彎下腰去找那個已經碎成許多塊的玻璃杯子。

他拿著其中的一塊要走過來,我嚇壞了,我要站起來,可他更快的跑過來一把按住我。

“想知道痛的滋味嗎?”他按住我的上身,我感覺到恐怖,我看到破碎玻璃的尖,冰冷的帶著讓人心顫的恐怖,我大聲咒罵著:“你不得好死……”

“叫吧。”他說,“大聲的叫吧,那會讓我興奮,就好像伴樂。”

我忍住了吼叫,我隻是默默的看著他,我知道躲不過,既然躲不過,我要讓自己更有骨氣一點,我要忍住,我要努力的克製著,我不能讓他繼續欣賞我的恐懼。

他握住了我的左手——我的眼角看到,他舉起玻璃鋒利的菱角——他握住我的手指,他要挖著我的指甲。

我慌亂的閉起眼睛,我不敢繼續看下去,我痛的呻吟了聲。

我趕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的壓抑著,要喊出的哀嚎,我沒有再叫出來。

我知道不管自己叫不叫,他都不會放過我……

我對自己說,我需要痛,我需要這些痛來壓抑住要吞噬我的一切……

我的指甲血肉模糊,他用尖尖的菱角掀掉我的指甲,我疼的幾乎要暈過去,可他總是做到一半的時候停下,每到那個時候,我就以為這一切都已經過去,我會忍不住的睜開眼睛,我看到他在看著我的臉。

我的眼淚糊住了臉頰。

我的嘴唇滲出了鮮血,我一聲沒有吭。

“還不肯叫嗎?”他淡淡的問著,眼底充滿了笑意,“你求我的話,也許我會停下哦。”

“魔鬼。”我哆嗦著,我止不住的顫抖著,我痛的厲害,汗已經濕透了整個身體,我詛咒他:“你不得好死。”

激怒他對我沒有好處,可我不在乎,他的話從沒有真正兌現過,我已經沒那麼傻了,他隻是想要逼迫我,要看我又一次的狼狽。

我忍著痛,露出一個勉強的笑。

“你會得報應的。”我狠狠的說,這樣的殺人,這樣的心機,還有他所做的一切,總有一天會讓他自食惡果,他永遠得不到幸福,永遠得不到愛他的人,我對他說,“你即使殺死所有的人,金錢權利生死你都可以擁有,可你偏偏得不到幸福。”

他自信的笑了,緩緩的說著:“我不需要。”

他又帶來了另一波的疼痛,每當我以為他要結束這種折磨的時候,他就會繼續,當你以為自己要死過去的時候,他就會停止。這是一種魔鬼的藝術,他當然懂得怎麼把人逼瘋,我想要裝作暈過去,可我根本沒有辦法辦到。

我最後實在忍耐不住了,我叫了出來,“不,痛死我了,不要再這樣了!”

我左手的指甲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全部都被掀了下來,我的整個手痛的連心髒都在顫抖——我祈求著:“我受不了了,放過我。”

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他的手慢慢的撫摸著我淚流滿麵的臉,帶著憐憫和心疼的口氣,“這麼怕痛嗎?”

我深吸口氣,已經沒有力氣掙紮,我都要痛死過去,不,還不如就痛死過去算了。

他笑了笑,拿起我的右手,舉起那個曾經拿著玻璃要刺向他的手,那隻手已經被劃過一道口子,此時他故意按住已經結痂的傷口,我感覺到痛,可我知道那僅僅是個開始。

我痛快的閉上眼睛,等待那些可怕事情的來臨。

然而我卻感覺到手心一陣冰涼,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好奇的把眼皮微微打開。

我嚇了一跳,他在親吻我的手心。

他仿佛知道我在看他,衝我輕輕的笑了下,好像在說:“我知道你在偷看。”

他放下我的右手,勸慰著:“吃點東西吧,流了那麼多血,不吃點東西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