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渾身抖得厲害,身子不斷扭著,想要擺脫開蒼穹。
可蒼穹習武,用的力道不大,卻讓玲瓏掙脫不了。
這個女人淚眼婆娑,蒼穹生出一絲憐憫,但隨即又是不住的厭惡。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玲瓏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如果她不心生歹意,仍然是傅府景仰的姑娘,而不是這個下場。
想到可憐的夏侯琳瓏,他眼中一片哀痛,對玲瓏深惡痛絕。他狠狠一擰,骨頭碎裂之聲響徹在玲瓏耳邊。她疼得嗚咽,卻又不敢吱聲。
傅翊韜冷眼看著玲瓏背影,心中止不住悔恨。
要是一開始沒有因為這相似的臉生出幾分憐惜,夏侯琳瓏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傅翊韜把展風喚進書房,麵前向來沉靜的男人現在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他。
“那時到底發生了何事?”
展風心中一緊,打算裝蒜,“屬下不知王爺所謂何事?”
“慕容衍方才來過,說把她帶進了難民營,生死未卜。”傅翊韜手指微蜷,整個人都輕輕顫抖。
展風瞬間嚇得跪在地上,他這些天一直猶豫著該不該說,沒想到就這麼躊躇的時刻,夏侯琳瓏就已經遭遇不測。
虧他之前還大言不慚地告訴她,一定會讓王爺去救她。
他匍匐在地上,把那些事情全部告訴了傅翊韜。
展風又想到夏侯琳瓏中毒一事,一咬牙,就算是天打雷劈,他也還是如實相告。
傅翊韜聽完久久不能回神,狠狠地拍著實木桌。
“你說她,當真是離開了嗎?”
他喃喃自語,近似夢囈。
沒有人回答他,也不敢回答他。
——
夏侯琳瓏似乎是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她恍惚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死。
似乎是,當時那些男人即將得手之時有人把她擄走。
望著房內的金碧輝煌,她捏緊了錦衾。
“謝天謝地,姑娘你終於醒了。”
一旁幾日未合眼的曾嬤嬤欣喜的歡呼,夏侯琳瓏一陣茫然地瞧著她。
“這……是哪?”
夏侯琳瓏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傷痕結疤,很是猙獰的布在上麵。
“琳瓏姑娘莫急,皇子一定會診治好你的臉。”
皇子!夏侯琳瓏身子抖了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連唇瓣都在止不住發抖,難不成慕容衍善心大發,又救了她?
不可能,像他那樣的男人絕不會是這樣輕易再救她。
“吱呀”一聲,門扉輕輕被推開,來人一襲玄色衣袍,夏侯琳瓏餘光瞥著一陣恍惚。
她不露聲色地打量著那男人,眉宇間與慕容衍相似,但又不同。
他看起來更加溫柔敦厚,沒那麼有侵略性。
“在下慕容鴻,昨日經過難民營發現琳瓏姑娘差點被輕薄,命人把你帶了回來。”
慕容鴻?夏侯琳瓏思索著,似乎以前常聽慕容衍在韓如意耳邊叨叨的那個不受寵哈的七弟,似乎就是他。
原以為是個不學無術之人,沒想到是如此的氣宇軒昂。
慕容鴻叮囑了好一些,又吩咐著幾個丫鬟伺候著夏侯琳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