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箏自幼長在藥王穀,千奇百怪的藥材都聽說過,唯獨這莫華口中的茵生草,她是從來都沒聽說過。
莫華隨意瞥了一眼發牢騷的阿箏,道:“穀主煉的齊丹妙藥,多數都是咱們沒見過的。此次之行,你也可以長點見識,讓你的心沉一些。”
“穀主也太狠心了吧,把我們扔到洱蒼山磨練,倒不如一直讓我們跪在祠堂呢!”
萬萬使不得!夏侯琳瓏在心中呼喊,近日跪了大半天,她的膝蓋已經磨得發疼。
“那茵生草是如何模樣?”隨即,她迅速發問。
莫華絞盡腦汁,才憶起周晉顯的描述,“狹長且細,倒刺橫生,莖上開著一朵豔紅色的小花。”
這是棵怎樣古怪的草,倒刺橫生,那她該怎麼去摘?
“此草生長在豔麗的花叢中,稍不留神就會錯過,穀主還讓你們一定要仔細分辨。”
夏侯琳瓏兀自點頭,“還有呢?”
“沒了。”
夏侯琳瓏無言,這麼籠統的概括,看來那周晉顯又是想要刁難自己。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把莫華所述都刻進心間。
“如果姑娘沒有要詢問的,那就請吧。”
“穀主難道要我們深更半夜前去洱蒼山?”阿箏又是一驚一乍,滿臉不願。
不知為何,她好像很排斥洱蒼山。不知道那上麵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她如此厭惡。
夏侯琳瓏卻是毫無懼意,蓬萊山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幽山她都敢隻身前往,這洱蒼山或許不過如此。
莫華聽著阿箏的埋怨失笑,親昵地扣了扣她的額頭,“穀主是要你們回房,養精蓄銳,明日一早出發。”
說罷,他就領著二人回了房。
院落中,展風彷徨於夏侯琳瓏房門前,她看到熟悉的身影,顧不得膝蓋的疼痛,欣喜地喊著:“展風!”
展風回頭,謝天謝地,他家王妃終於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要是她再添些新傷,他可無法向王爺交代。
夏侯琳瓏一走近,腹中又是一陣哀鳴。她麵上大臊,似乎與展風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以這麼窘迫的方式麵對著他。
展風仿佛也是料到夏侯琳瓏會如此,他走到石桌前,把帕子展開,遞給了她。
即使是兩個窩窩頭,夏侯琳瓏也是大快朵頤著。
趁著夏侯琳瓏小口小口吞咽食物的時候,展風圍著她轉了好幾圈,確認她無礙之後,他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夏侯琳瓏不在這兩天,天知道他有多煎熬。但他問遍穀中丫鬟,皆是不知道她和阿箏去了何處。要是西域之事又重演,他鐵定不會放過自己和周晉顯。
在展風灼灼的目光下,夏侯琳瓏終是吃完了窩窩頭。她忽然想起什麼,疾步往外走。
展風瞬間拉住她的衣袖,之後知曉越禮後,又慌忙鬆開,詢問著:“王妃這是要去何處?”
“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清月池,我得去把它找回來。”
那是支撐她的所有信念,那是她的精神慰藉。
用盡一切辦法,她也要把那匣子尋回來。
展風擔憂夏侯琳瓏安危,靜默地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