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箏輕哧著從暗中款款走來,衝方姑遞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
方姑漠然,隻回看了阿箏一眼,視線又投在夏侯琳瓏的纖細的倩影上。
“別想著討好她讓自己獲得些許便利,她壓根就不是穀主的貴客。”阿箏又往前走了好幾步,“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原想看著方姑大驚失色的模樣,卻沒曾想,麵前女人臉上雲淡風輕,絲毫痕跡都看不到。
方姑聽罷連連搖頭,眼前這個小丫頭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阿箏了。
“阿箏做人不能太勢利。”方姑淡淡說著,阿箏眼裏寫滿欲望,相當精明。
僅僅因為周晉顯一個眼神,就揣測出他並不喜夏侯琳瓏,所以三番五次地折騰著麵前女子。可這是藥王穀,並不是什麼深宮大宅,那樣的眼神,著實不適宜出現在她的眼中。
阿箏漫不經心地“嗯”了幾聲,這個女人比夏侯琳瓏還無趣,她撥開方姑,往前走了好幾步。
看著夏侯琳瓏的身影,她把不屑從臉上抹掉,繼而是一片薄慍。
“夏侯琳瓏,你可知罪?”
方姑連忙走上來,拽住阿箏的衣擺,訓斥著:“胡說八道些什麼?”
夏侯琳瓏早出晚歸,恪盡職守也不為過,何來罪之有。
方姑氣憤,這阿箏實在是太過於蠻不講理了些,總是莫名其妙找茬。
阿箏嬉笑著扯回自己衣擺,笑眯眯地說:“方姑有所不知,這夏侯琳瓏奉命采露的時候,試圖用池水來搪塞穀主。咱們穀主是多聰敏的人,哪裏瞞得過他?”
她叉著腰,語氣裏盡是一片幸災樂禍。
夏侯琳瓏總是沉默寡言,方姑雖然幫過她一兩次,二人仍然是點頭之交。
但是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她不信夏侯琳瓏是這樣的女子。
何況之前夏侯琳瓏都是整個人凍得麵色發紫,還是準時準點接滿了水囊。
要是她想耍小聰明,那沒有必要熬這麼久。
“你就不知道了吧。”阿箏翻了好些個白眼,“這些外來的女人心計多得很,肯定想著先好好接幾天,後麵就想著走捷徑。之前我也提醒她了,她不聽啊,瞬間就被穀主識破了。”
阿箏無奈攤手,滿臉惋惜之色。隨後,又略有些驚恐,“你是不知,穀主抿茶時,臉都氣紅了,說這女人竟然用那等汙穢來搪塞他!”
她義憤填膺,似乎對於夏侯琳瓏此事氣極。這女人果然道貌岸然,看著人模人樣的,做些事卻是那麼的令人不齒。
阿箏的表情太過憤怒,稍稍有些蠱惑方姑神智。她看著麵前丫頭,對於那番話半信半疑。
夏侯琳瓏原本不打算理會阿箏的挑釁,可那女子的氣焰太過囂張,聲音時不時拔高,總是有幾縷聲音飄入她的耳中。
阿箏年紀小,夏侯琳瓏自認為不該與她一般計較。
可她最後越說越離譜,夏侯琳瓏聽得也是不對勁。
身子半僵,夏侯琳瓏垂眸看著盆裏色彩繽紛的衣物,眼底瞬間簇滿了幾團火。
她次次退讓,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阿箏的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