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被碧華眼中的憐憫盯得頭皮發麻,隻能幹巴巴地拉著嘴角。
“方才王爺把一眾奴仆都召去主廳,向咱們發了好一大通火。”
玲瓏眨了眨眼,“你們犯了什麼事?據我所知,王爺可不是那麼容易發火之人啊。”
當然,除了幾次森冷的警告之外,傅翊韜當真是鮮少發火。
碧華也跟著點頭,除了有次傅翊韜似乎在清晨衝著夏侯琳瓏發火外,其餘時候都是冷冰冰的,不曾有過盛怒之色。
可是今日的傅翊韜,卻讓人感到害怕。
他僅僅是坐在輪椅上,那身畔縈繞的強大氣場就壓得下人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大氣不敢出,畢恭畢敬地等著他發話。他似乎是氣急,向來的翩翩公子,破天荒地吐了好幾個粗俗的詞彙。
到最後,傅翊韜好像自己沉靜下來,隻是陰森森地警告了他們幾句話而已。
碧華一五一十把傅翊韜所說的一切都慢吞吞地吐出來,邊說還邊覷著玲瓏的麵色。
發現她的臉越來越陰沉,碧華有些害怕,聲音也漸漸小下去,頭也埋了下去。
玲瓏也發覺自己的臉色似乎沉重了些,她從來沒在碧華麵前露出過這樣的神色。要是嚇到這小丫頭,那可就不好了。
她拍了拍臉,又笑了起來:“怎麼不說了?”
最後傅翊韜說的那句話,當時像是向靜謐的主廳內扔下了一顆悶雷。
炸得他們頭昏腦花,下人麵麵相覷,皆是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碧華和春禾。
春禾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反觀碧華,當時羞憤得都快奪門而出。
之後再回到玲瓏房中,就是現在這樣一副喪家犬的模樣。
碧華看著玲瓏,鼓足勇氣,終是把傅翊韜那句話吐了出來:“王爺說,鎮國王的王妃隻會是夏侯氏。其餘的野花野草,咱們要是趨之若鶩,到時便自個卷著被子走人。”
她飛快的說完,戰戰兢兢地望著玲瓏的模樣。
玲瓏也是稍稍有些愣怔,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但她又慶幸,幸好之前緊張信鴿是不是被抓住,隻是虛驚一場。
傅翊韜正在迫不及待地為夏侯琳瓏宣告著主權呢。
她不曾開口,嘴間也隻是淡淡地劃著一抹笑。
在碧華看來,這笑意太過苦澀,太過逞強,她看得都有些於心不忍。
“姑娘,你若是想哭,那便痛快哭一場吧。”
“王爺一心向著姐姐,我是知道的。我本也不打算向姐姐爭搶什麼,隻能安心留在王爺身邊,那便足夠了。”
既然如此,您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想要除掉春禾?碧華心中納悶,卻也沒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玲瓏話這樣說,心中疼痛之後就是一片發冷。要說之前還有一些愧疚與緊張外,那現在這些情緒早就消散得一幹二淨。
幸好,她毫不猶豫地把信寄了出去。
傅府裏的女主人隻會是夏侯琳瓏?可笑,話可別說得太滿。
傅翊韜即使有心,要是夏侯琳瓏沒這個命,那也終究是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