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冷水太足,玲瓏燒得渾身難受,之前那些溫柔全都是她的硬撐。如今她的精力耗完,直愣愣地倒在床上,喘著粗氣。
窸窣的響動喚著她點點清明,她側眸一看,發現傅翊韜去而複返,整顆心都抑製不住地激烈跳動著。
她輕顫了顫眼,整個眸子裏又泛起層層水光,臉蛋因為發燒而紅撲撲的,沒有哪個男人見到這副模樣還能坐懷不亂。
除了傅翊韜,因為他看不著。
“王爺……”玲瓏仍是情不自禁地掐著嗓子效仿夏侯琳瓏。
說完她自己也是一怔,也沒錯過傅翊韜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惡。
她難受地咽了咽唾沫,心中暗自罵了自己幾句。之後,她便捏著錦衾,包住了腦袋,整張小臉隻留一雙眼在外。
這雙眸狹長又妖媚,稍不留神就會被蠱惑神智。
隻一眼,蒼穹便匆匆移開了視線,等待著傅翊韜發話。
玲瓏被傅翊韜眼眸裏的冷漠嚇得一怔,連忙縮了縮,櫻唇藏在被子裏,聲音甕甕的:“王爺。”
她沒有在學習夏侯琳瓏獨特的咬字,而是用著自己原本的嗓音,這才讓傅翊韜的神色緩和些。
他微抬著下頜,冷聲道:“你先退下,本王有話要與玲瓏說。”
蒼穹向著玲瓏投去一抹“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後就匆匆退下。
隨著輪椅的靠近,玲瓏的心忍不住地瑟縮一下。
隻見傅翊韜仍是一臉溫和,用那灰暗的雙眸搜尋著玲瓏的方向。
“為何方才不說有人用小人詛咒你的事?”
這嗓音低沉溫柔,讓玲瓏聽得免不得心動。一顆心咚咚跳得歡快,她小小地按耐著,防止自己太過喜形於色。
“還好你說要放過春禾一馬,不然這頓責罰,那丫頭肯定是免不了。”
玲瓏聽得心神一懵,心中有些空落。
“是不是遺憾本王沒有懲罰春禾?”
“妾身沒有。”玲瓏咬唇,眼裏盈滿了恐懼。自己的心思就這麼被傅翊韜一眼看破。
“假若春禾又是受罰,豈不是正如了你的意?你如此大人大量,不過就是想籠絡人心,嗯?”
傅翊韜雖說瞧不見,但右手依然準確地撫上了那纖細白淨的脖頸。
冰冰涼的觸感貼在玲瓏脖子,雖然沒使勁,她仍然嚐到些許窒息的滋味。
“妾身不知王爺再說些什麼。”雙手不由自主地就扒在那隻手上,試圖把它拂下去。
“鬆開!”傅翊韜低聲喝著,嚇得玲瓏手忙腳亂。
玲瓏急急忙忙鬆開手,不知所措地盯著即將發怒的傅翊韜。
“你得記住,你能留下不過是仗著你這張臉。”
傅翊韜鬆開手,俯下身子用指腹劃著玲瓏光滑的臉蛋。
“你在塵世中摸滾打爬十幾載,也該知哪些東西是碰不得的。”
玲瓏極力穩著氣息,不讓自己有一絲的驚慌。
“如若你還要在府中興風作浪,不滿足於玲瓏姑娘的身份,本王大可再把你送回煙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