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傅翊韜更是瞳孔震縮,滿臉的不相信。
夏侯琳瓏怎麼可能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這不是她的作風,這個女人恐怕又是在挑撥離間了。
玲瓏知道他不相信,才又抽噎著:“所以那日相送時,姐姐才會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好好照顧您。當時我與姐姐關係破冰,所以也俏皮地回應著她,如若王爺不信,或許可以向林管家春禾求證。”
傅翊韜隻覺全身無力,既然玲瓏敢這麼做,想來當時林成與春禾當真就在她的身邊。
可是他所熟知的夏侯琳瓏絕非是這樣的女人,他心係於她,她情寄於他,他們兩情相悅,怎麼就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她,怎麼會這麼莫名其妙地說這些話?”再開嗓依然沒了之前的威嚴,嗓音低沉嘶啞,聽起來相當失意。
玲瓏輕咬著唇瓣,麵上是一片糾結之色,“不知該不該講。”
“說!”
玲瓏眼一閉,才艱難地吐著那些字眼:“姐姐恐怕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鍾情於王爺,或許她早就移情於陌公子。”
胡說八道!傅翊韜不禁捏緊了拳。這肯定是玲瓏所捏造,想要給夏侯琳瓏潑髒水。
“王爺身子要緊,你可千萬別動怒。”玲瓏撫順著他,“那日碧華在門前打掃,聽聞姐姐與春禾在說些什麼,彼岸果是陌公子用自由換來的,她和王爺欠公子一命,等到這果子換回來,姐姐與王爺就是兩不相欠,她也會去西域找回公子。”
傅翊韜忽地笑了下,荒謬,太荒謬了。夏侯琳瓏前去西域之前,分明還在對自己撮合她和陌紫衣而耿耿於懷。如今才過多久,她當真就已經心向陌紫衣了嗎?
不可能。她還把結發留給自己,還要與他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下意識地捏了捏拳,掌心中除了蜜棗什麼都沒有。他這才想起,那結發也早就不知所蹤。
但他仍然不相信玲瓏的鬼話,耳邊又響起了那惱人的聲音:“如若王爺不信,大可去問問春禾。”
傅翊韜無心說話,隻是揮了揮手,把玲瓏趕了出去。
玲瓏也沒有死求白賴地求著待在他身畔,隻是淡漠地收拾好藥碗,規規矩矩地退出房門。
看不到傅翊韜的麵容後,她臉上的悲傷才消失殆盡。她望著空蕩蕩的藥碗,心中一片驚喜。
當日碧華本隻是想為夏侯琳瓏關上半掩的門扉,誰曾想,她卻聽到了這麼駭人聽聞的消息呢?當然玲瓏也知道,就憑一己之言,傅翊韜肯定也是不會信任自己。
或許他質問春禾,得出的答案即使與自己一致,他也會自欺欺人地相信夏侯琳瓏。
玲瓏的目的也不是讓夏侯琳瓏在傅翊韜心中的位置猛然坍塌,她隻要傅翊韜心慌,懷疑那就夠了。
她回到屋中,碧華早已收拾好床鋪,準備服侍她。
“讓你準備的事怎麼樣了?”玲瓏坐在梳妝鏡旁,漫不經心地取下珠釵。
“姑娘,早已準備妥當。”碧華也笑得比往常詭異。
“那好。”玲瓏半褪衣衫,“去給我打桶冷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