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見過，像我這般醜陋的妖怪嗎？”夏侯琳瓏抹了一把眼角，直言麵對著她最不願麵對的那個詞——醜陋。
從前她生得雖不及夏侯琳瓏美豔，倒也是清秀，與醜字不沾邊。如今她不論走到哪兒，“醜”像是一張膏藥，死死貼在她臉上。
老者怔了好一會，似乎是在搜尋著記憶，半晌才開口：“沒見過你這麼醜的。”
“老人家，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展風整個人都捏緊了拳，牙齒磨得咯吱作響。這老人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說起話來卻是毫不留情，一刀一刀往夏侯琳瓏心口紮。
他回眸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夏侯琳瓏的唇角已是相當苦澀。
就算如此她也並未發怒，而是強顏歡笑應對著老者：“我不是妖怪，隻是生得醜了些。如今不慎跌落在此，還望老人家出手相救。”
老者雖然仍是哆哆嗦嗦，但夏侯琳瓏卻發現他的眼底是一片平靜，毫無恐懼之色。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你們二人人高馬大的，我一把老骨頭了，你們還沒上來，恐怕我先死在你們前頭！”
這話已經夠明顯了，這老者明顯是不想幫助他們二人。
結果倒是如夏侯琳瓏所料，聽到這番言論，她沒有那麼大的反應。
不幫也就罷了，之前還要嘲弄一番夏侯琳瓏，蒼穹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都說老人仁慈，沒想到你卻是出言諷刺姑娘家的容貌，還見死不救！”
聞言，老者麵上的恐懼頃刻消散。他逆在陽光中，彎唇冷笑：“你們北嶽的皇帝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侯琳瓏驚懼地睜大了雙眼，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服飾，依然是北嶽的樣式。想來這老人家以前肯定也經過被慕容傲折磨，所以才會如此抵觸他們二人。
“老人家你錯了，北嶽早已與我們毫無瓜葛，我們來自南陽，而不是北嶽。”
老者滿腹疑惑，懷疑地瞅著夏侯琳瓏，“南陽又是個什麼鬼地方，你不會是編來誆騙我的吧！”
展風捏緊拳，大喝著：“南陽乃是前朝傅大將軍的封地，如今他已西去，當今鎮國王自立城主，早已與北嶽分道揚鑣！”
老人家可以隨便諷刺他，但是他見不得這男人嘲諷夏侯琳瓏與傅翊韜。
老人一下恍然大悟，臉上樂嗬嗬，咂摸著：“原來是傅家。”
他笑嘻嘻地拍了一把腿上的灰塵，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夏侯琳瓏一眼。
隻一眼，他心中大震，瞳孔猛地震縮著。
夏侯琳瓏也被這一瞥看得心驚，下意識地就往一旁移了移身子。
老者的視線卻仍然追隨著夏侯琳瓏，目光灼熱得讓她渾身發燙難受。
他嘖嘖搖頭，歎息著：“果然自古紅顏多薄命。”
夏侯琳瓏的身子瞬間僵硬，雙手緊緊摳著衣衫，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如何表情，狠狠喘了幾口氣後，震驚地瞧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