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嚅囁著唇,喉間像是被團團棉花塞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從未見過傅翊韜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這樣的眼神太陌生,太冷酷。
傅翊韜微俯身,一把攥緊了夏侯琳瓏茫然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怎麼回來了?”
說完,兩人俱是一怔。
傅翊韜原本是很開心夏侯琳瓏回來,可是一麵對她心中無名地就窩著一股火,不由得衝她發火。
夏侯琳瓏則以為是自己的貿然回程打擾了他和玲瓏,她淒淒笑著,看來傅翊韜可能真的是移情別戀。
“王爺佳人在懷,看來也是沒空理臣妾寄回的書信。若是王爺當日往西域隨意寄一封信,告訴臣妾,我便不會這麼慌忙回來,唐突您和姑娘。”
“本王不曾見過任何書信。”
聲音冷冰冰的,像是冰錐一般直直刺著夏侯琳瓏的肌膚。
她淺淺應了聲,應該的,他已經又有人作伴,還管自己的書信做什麼?
“琳瓏。”
夏侯琳瓏茫然抬起頭,淒惶問著:“不知王爺到底在喚誰?”
傅翊韜看不見但也能想象出她現在的表情,心裏一陣煩悶,他捏緊了手柄。
他抬起手,想要撫上那日思夜想的臉蛋。
夏侯琳瓏抓著他的手直直摁向自己已經破相的左臉,她瞬間就感受到男人渾身一震。
“王爺,臣妾破了相,林大夫也說這臉一輩子就這樣了。臣妾覺得,恐怕是無法侍奉您了。那玲瓏模樣俏美,倒是與王爺相配。”
“你以為本王是這麼在意容貌之人?”
如果不是,你怎麼會任由玲瓏為非作歹,她險些把春禾的嘴縫上,你卻不聞不問!
夏侯琳瓏在心中呐喊著,千言萬語溜到嘴邊,隻餘下一個字:“是。”
“好得很。”傅翊韜胸口劇烈起伏著,雙手收回死死地捏著扶手柄。
就算二人經曆了這麼多,夏侯琳瓏仍是覺得自己是膚淺之人。自始至終,他恐怕未曾走進過她的心。
也是,這個女人一開始就藏有太多秘密,從來沒對自己坦白過!以前她說的一切,不過是用來誆騙自己。
傅翊韜本也不是容易動怒之人,從夏侯琳瓏醒來他就變得很是古怪。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後,怒氣更是無法控製。他灰蒙蒙的眸子緊盯著她許久,最後憤然離去。
他一走,夏侯琳瓏也捂著胸口蜷縮起來。果然像泰婭說的那樣,靠近傅翊韜,身子是會疼的。現在不僅身體,連心都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一醒來就麵對他的咄咄逼人,好像是自己壞了他天大的好事。
既然他不願見到自己,那她走便是了。
夏侯琳瓏倒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默默起身,拉開櫃子收拾著行李。
春禾端著藥碗進來時便看到夏侯琳瓏收拾東西的模樣,她連忙放下藥湯狠狠箍住那纖細的腰肢。
“郡主你這是做什麼?”
“藥王穀前路迢迢,我想我要快些趕路。”
春禾瘋狂地搖頭,連忙製止:“林大夫的藥還沒用完,好歹把這些藥喝完了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