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紫衣瞬間就住了嘴,夏侯琳瓏舔了舔唇,喉嚨幹澀,嗓音有些啞:“回皇上,小時候奶娘抱著民女時,不慎跌倒,給燙著了,所以才會留下這麼恐怖的傷痕。”
眾人和皇帝盡是一片唏噓,好好的一張臉竟然從小就遭受過這樣的苦痛。
蒙崎心中一塊大石放下,他飲盡一杯酒,而後緊緊抓著酒杯。夏侯琳瓏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產生愧疚之情了?可笑!
陌紫衣恨鐵不成鋼地瞧著夏侯琳瓏,她抵不住那目光,便把頭垂得更低了些。
“你要是說出實話,罪魁禍首便不會再這麼悠閑地坐在這。”
夏侯琳瓏也想讓蒙崎受受自己遭過的罪,可是這皇帝已經如此年邁,膝下也隻有蒙崎一子,要是蒙崎倒台,這西域就要落到外人手中。怎麼處置著公主,她想都不敢想。
她害怕如此驕傲的泰婭遭遇曾經經曆過的一切,出於之前的愧疚,她還是把真相咽進了腹中。不是幫蒙崎,隻是幫泰婭罷了。
她越是沉默不語,陌紫衣就越發氣。似乎從那淩亂一夜開始,她便和自己漸行漸遠,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裏的困倦任誰看了都是十分心疼。
“今父皇大壽,泰婭在此代父皇敬諸位一杯!”泰婭已經款款站起身,即使經曆了流言蜚語,她仍然落落大方,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等有機會,我便把一切都告訴你們。”夏侯琳瓏飛快地說出一句話,便跟著站起了身。
泰婭適時轉過身,把酒杯與夏侯琳瓏的相抵,兩人相視一笑,飲盡了酒。
辛辣入喉,夏侯琳瓏心中卻是澀澀的。所謂的有機會之時,肯定就是她垂死之前了。
蒙崎若有所思,幽幽地回頭望了夏侯琳瓏,啟聲:“我忘了,夏姑娘的身子如今恐怕不適宜飲酒。”
夏侯琳瓏的笑顏開始龜裂,不可思議地望了他一眼。
杯中酒早已飲盡,酒杯像個燙手山芋,她不知道該往何處放。
但身體又沒有出現異樣,夏侯琳瓏稍稍鬆一口氣,這恐怕是蒙崎在誆騙她,為的就是擾亂她的心緒。
蒙崎大手一拍,早已準備就緒的婢女們迎了上來,紛紛往每個桌前布菜。
舞女們蒙著麵紗,攏著薄紗,扭著腰肢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
複雜的宮樂聲響起,纖腰扭動得比水蛇還要靈活幾分。
男人們都看直了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擺動著腰的女子。
那些樂聲紛紛雜雜地落在夏侯琳瓏心間,心緒摹地就被這些雜亂的鼓點聲打亂。
陌紫衣還坐在她身邊,她不能現出一點一樣。她輕蹙起眉,貝齒偷偷地咬著唇瓣。藏在袖下的雙手也是悄悄地疊在一起,左手死死掐著右手的虎口,試圖擺脫這酥酥麻麻的疼痛。
鼓點聲每急一分,心緒便會亂幾分,噬骨的疼痛侵襲全身,她死掐緊自己才避免了那些痛苦的呻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