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怪不得他最近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整個人一會昏睡一會清醒的。
玲瓏看著傅翊韜的表情,是止不住的雀躍。她身上的迷香越來越多,他望著自己失神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雖然知道那眸光中的深情不屬於自己,但她還是很歡欣。
如今傅翊韜的身子越發孱弱,看來要了他的命也是不久以後的事情。她捏緊了藏在手中的匕首,右手輕輕地顫抖著。
傅翊韜隱約間聽到了刀刃的聲音,若有所思地睜著眼睛。
“要不王爺再休息一會兒。”
最終,那把匕首還是沒有刺向傅翊韜的心髒,看到他的表情,玲瓏就是一陣心疼。
“不必。”傅翊韜雙肘撐起發麻的身子,“扶本王出去。”
若是再待在屋子裏,恐怕神智會更加不清晰。更何況,夏侯琳瓏都鮮少踏入這座屋子,他不能讓其他女人的氣味蘊藏在裏麵。
春禾看著傅翊韜被玲瓏推了出來,忽地捏緊了掃帚的柄。這個女人在裏麵照顧了王爺兩天兩夜嗎?
之前王爺可是不讓郡主踏足裏麵半步,曾經還把她趕了出來。如今卻讓這麼個女人大肆出入,那他到底把郡主當成什麼了?
春禾上上下下打量著這玲瓏,眉眼所以與夏侯琳瓏相似,可是卻比郡主媚態多了。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現在她效仿著郡主,自己根本是挑不出一點缺點。
心中又是一陣發怒,全天之下隻有一個夏侯琳瓏,怎麼能被這樣一個出身不明的女子給替了去?
昏暗間,傅翊韜覺得有一雙仇恨的目光不停穿梭於自己身上。直覺告訴他,應當是春禾,可他又無可奈何。
“春禾?”他試探地問了一句。
像是心中的想法被人窺破,春禾麵上越發惱怒,語氣也甚是不善:“王爺有何貴幹?”
向來溫柔示人的玲瓏臉上也染了些慍怒,哪來的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麼不知禮數,用這種語氣頂撞主子?
“小小丫鬟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衝撞王爺,來人……咳咳!”
玲瓏還沒說完,嘴裏便吃了一口塵。
春禾泄憤似地靠近二人,快速地掃著地上的塵土,惹得塵埃飛揚,盡數讓玲瓏吸了去。
玲瓏的模樣看起來狼狽極了,春禾心中痛快,夏侯琳瓏從不會丟這麼個臉麵。
“你以為你學著郡主便會是她了?贗品總會是贗品,你再怎麼學也是西顰東效,讓全府上下看盡笑話罷了!”
玲瓏大怒,她可是北嶽煙雨樓裏名噪一時的花魁,何曾被人比做那東施?
傅翊韜在身邊,她絕不能表現出一點憤怒之色。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眼中登時擠出了淚花,她小聲抽泣著:“王爺……”
“收起你的狐媚,少在這蠱惑王爺心智!”
春禾氣急,掄起掃帚就要往玲瓏身上打去。
玲瓏大驚失色,忽聽得一聲:“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