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靠近心中的答案,陌紫衣有點不願再聽下去,他匆匆背過身,沉沉地吸了一口氣,顫抖道:“你容我想一想。”
陌紫衣倉皇逃走,但有他這句話,夏侯琳瓏心中也有了底,至少沒有明確拒絕,那便還有回轉的餘地。
之後陌紫衣就有些避著夏侯琳瓏,她看著他淩亂無序的腳步也忍不住地在心底詰問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否正確。
背上的傷好了七八分,腳踝的骨頭也開始愈合。她扭了扭蓮足,慢悠悠地挪著步走到桌案邊,拋卻煩惱,美滋滋地開始給傅翊韜寫著家書。
寫完後,她捏著書信,在院中學著布穀鳥的聲音,匿於光影中的展風瞬間跳到她麵前。
夏侯琳瓏把書信塞進他懷中,唇間輕抿:“許久沒給王爺寫信了,我怕他無聊,給他編了些新奇的玩意,拜托你了展風。”
說完她的表情就有些扭曲,腳傷並未完全好,就這麼輕站一小會,便有些撐不住。
展風抓著她的胳膊,把她送進了屋中。
他出房看著手中的書信有些為難,傅翊韜已經說了他是從邊關而回,他若是這麼頻繁回去,必然會惹起玲瓏的疑心。
陌紫衣捏著藥包走進院落便看得展風左右為難,疾步走過去,他輕聲道:“你不能再把這信送回去了。”
這倒是與展風內心想法一致,隻是這信該如何處置?
“王爺之前是如何對處理?”
“焚燒。”
陌紫衣點頭,“那便跟著王爺的做法,以後倘若王妃再有信,你便燒了去。”
“可萬一……”
“王妃那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你還不明白?你若是不信,你大可拆開這封信瞧瞧她是否把自己受傷的事寫進去。”
最終展風也沒展開那封家書,而是偷偷找了個角落,把這家書焚燒。
夜晚寧靜,鳴叫一天的蟬鳴終於消停。夏侯琳瓏撐著下巴,看著遠處搖曳的火紅燈光,心中愈發急切。
想來是皇帝的壽辰更近了些,連這廣明殿的婢女們都繁忙起來。
她急忙跑到陌紫衣的房門,咚咚幾下敲醒了他。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這是夏侯琳瓏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待看到陌紫衣睡眼惺忪的模樣,她開門見山:“陌公子你之前所想的,想的怎樣了?”
陌紫衣睡意全無,見夏侯琳瓏眼中有急切之色,他披了件衣衫,狠灌一口茶才慢慢地回到門口。
“不知蒙崎是真對我們放心還是仍有芥蒂,皇帝生辰,我們必須得混去。如今我們也必須獲得一人的信任。”
那人是誰,二人都心知肚明。
隻是陌紫衣還有些不情願,夏侯琳瓏臉上盡是失落:“我也不想這樣麻煩公子,可是公主明顯不會輕易相信我,否則我現在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算了,陌公子先歇息,我再另想法子。”
甫轉身,她的袖口被捏住,隻聽得一聲沙啞的嗓音:“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