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日,她會要了他的命,她也會與他一同前往黃泉。
“那,這封信應當如何處置?”
展風順著傅翊韜的話接下去,發現了他並不像眾人所想那般薄情。這種時刻,他仍是撒謊保住了夏侯琳瓏。
“燒了。”
涼涼的語氣讓玲瓏回了神,也放下了心中疑惑。看來傅翊韜是真不打算管邊疆軍隊之事,也是現在他自立城主,少去摻合北嶽之事,明哲保身最為重要。
春禾聽到庭院中傳來的陣陣人聲,雙腿不由自主地就往那邊邁。等她才靠近,便得一聲“燒了”。
燒什麼?看著站在一旁的展風,她恍然大悟。原來是要把夏侯琳瓏從西域傳回來的書信給燒了。她渾身發涼,看向傅翊韜的眼裏充滿了憤恨。
看到倒在他懷中的女人更是忍不住想要把那張皮相撕毀。
可她沒有這麼做,傅翊韜這樣來得太反常。她雖頗有怨怒,但也知道玲瓏是皇上身邊的人,他又常年被皇帝威脅,如今這樣是迫不得已。
夜間,玲瓏又一次服侍著傅翊韜,在房裏的熏香中添了幾記迷魂香。
陣陣幽香飄揚在空中,傅翊韜原本清醒的思緒又變得紊亂。
“王爺,就讓玲瓏來服侍你吧。”
嬌嬌軟軟的嗓音入耳,傅翊韜有瞬間的恍惚。女子攀上他雙肩之時,身子微微顫抖,身體冰涼異常渴望女子柔軟的嬌軀。
曾經,她也用身子為自己取暖。
等到馨香入懷,他渾身一震,知道此玲瓏非彼琳瓏,他捏緊了左手的發絲一下推開了玲瓏。
玲瓏很是委屈,人前她飽受寵愛,人後她卻是近不了傅翊韜的身。
暗香襲來,傅翊韜渾身痙攣,整個人臉上的表情甚是痛苦。他是不是地咳嗽,鮮血滾出喉間,點點滴滴落在玲瓏的身上。
他仍是緊捏著手中的發絲,力道大得指尖都止不住地泛白。
玲瓏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雖知道傅翊韜夜晚向來如此,可每次看到內心還是會止不住地湧動著恐懼。
她慌亂地擦拭著他臉上的血痕,又細心地發現他左手已緊捏成拳。
逐漸的,他的咳嗽聲漸漸停止,她輕輕哄著偷偷地展開他的手,把掌心中的碎發給提了起來。
這是誰留下的,不言而喻。玲瓏心中簇著一團火,手指慢慢收攏,指甲劃著那發絲。
她熄滅了燭火,慢慢退出房門,把這發絲隨意地丟棄在庭院之中。
次日,春禾打著哈欠抓著掃帚在庭院中打掃。迷糊間,她看到地上黑壓壓的一團,定睛一瞧,發現那是之前傅翊韜手中的東西。
彎腰拾起,看著紅絲線裹著的發絲,這是傅翊韜之前一直帶在身邊的物什。
他百般珍惜,想來這一定是郡主所贈。
隻是為何,它卻出現在玲瓏房門附近?
春禾細細想了一會兒,便覺周身有些發涼。她捏著發絲,盯著玲瓏居住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