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陶然驚懼地睜大雙眼,想要把藥吐出來,卻被陌紫衣緊捏著下巴。
陌紫衣稍稍抬起周陶然的下巴,藥丸就順著咽喉梗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周陶然大喘著幾口氣,要不是雙手被束縛,他此刻肯定會不管不顧地摳喉嚨,把這顆藥丸給嘔出來。
陌紫衣高深莫測地說著:“若是想要活著,你就得保守今日的秘密,解藥可在我身上。”
周陶然滿眼盛著恐懼,一旁的夏侯琳瓏死死抿住唇,手指摳著手背,忍住想要偷笑的欲望。頗懂醫術的皆知,藥王穀擅長製藥,但是從不熬製毒藥。
雖然他們栽培毒藥,那也是為了以毒攻毒。
陌紫衣現在一板一眼唬得周陶然團團轉,夏侯琳瓏連忙別過頭,把眼中的笑意壓下去。
聽了陌紫衣的話,周陶然再也囂張不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好不可憐。
展風和陌紫衣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展風架著他上了床,陌紫衣吹滅了營帳中的蠟燭。
陌紫衣輕撩起門簾,四處張望,確認無人之後才向著身後二人勾了勾手,三人躡手躡腳地回到方才躲藏的地方。輕手輕腳把衣衫換了回來,找到馬匹又迅速地朝著西域奔馳。
夏侯琳瓏鞭笞馬兒的力道很大,它很是痛苦的嘶鳴,奔跑的速度不由得快了起來。
晚風呼嘯在她的臉上,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她來不及停歇,就如周陶然所說,她現在是真的耽擱不起。
晚一分一秒對於傅翊韜來說都是煎熬,要是他挺不過去,她肯定也不願獨活。
好在邊關離西域很近,在路過一個繁華的鎮子時,夏侯琳瓏一反常態地停了下來。她帶著陌紫衣和展風住進了豪華的客棧,晚間,她領著二人散步到鎮上的綢緞鋪,又訂製了幾身衣裳。
三人長時間的勞途奔波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之後被別人當成難民,拒絕他們進入西域,那可就遭了。
裁縫效率極高,不過一天半載,幾身衣裳就已裁製好。
夏侯琳瓏這次沒有選擇女扮男裝,既然他們要偷彼岸果,在外表上就得做到光明正大,可不能一入城就被人懷疑。
她換好新裁製的豔麗衣裙,坐在銅鏡旁,梳理著濃黑的發絲。她的手沒有春禾巧,她左挽右挽,發絲都是不聽她使喚,她隻好胡亂地給自己插上簪子。
她拉開包袱取出裏麵的脂粉,輕輕地抹在身上。嘴唇輕抿著口脂,粉嫩的櫻唇霎那間就點滿朱色,配著稍顯淩亂的發絲,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魅惑。
銅鏡中的麵孔有些許陌生,夏侯琳瓏很是滿意,這才捏著衣裙走了出去。
陌紫衣和展風看得丟了魂兒,往日的她都是素淨著小臉,憔悴之時也隻是淡淡地撲著幾層粉稍稍掩蓋著臉上的倦色。
從未見過她打扮得如此俏麗,衣衫勾勒著她曼妙的身段,腰封束起的纖腰看起來盈盈一握,輕輕使勁恐怕就會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