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手上的疼痛消散不少,夏侯琳瓏聽得耳畔傳來了陌紫衣的聲音:
“王爺並無大礙,隻是晚上誤食了些過敏的食物,所以才會突發紅疹,以後多注意些那可就好了。”
傅翊韜鬆開了嘴,整個人也不再掙紮,沉靜地睡了過去。
夏侯琳瓏抬頭看了看他的睡顏,雙手才撐著床坐了起來。她把心血淋漓的手指往腰間擦了擦,抬眸冷冷地看著他們。
這雙眼明顯哭過,裏麵的血絲還清晰可見。眼眸也不似平常那麼靈動,帶著一絲嚴肅。
夏侯琳瓏雙眼巡了一輪,見眾人都沒有開口的打算,她才不耐地開口:“事到如今,你們還要幫著王爺瞞著本宮嗎?”
她輕挑眉稍,語氣雖是詢問,但他們知道若是不實話實說,夏侯琳瓏肯定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可是王爺也曾吩咐過,一時間他們也有些躊躇。
蒼穹早已憋得難受,不得不把傅翊韜一到夜晚渾身僵硬無力的事情都告訴夏侯琳瓏。
夏侯琳瓏顫了顫睫毛,又看向陌紫衣。他被這眼神瞧得發怵,也隻能將今晚的實情告訴她。
“過敏隻是一個誘因,照王爺如今的身體今後可能會經常性起疹子。”
夏侯琳瓏聽得身子也跟著發癢,但她要聽的不僅僅是這些,“那之前王爺的情況呢?”
她滿是肅穆,伸手搭在傅翊韜的腕間,靜聽著他虛弱的脈搏。
陌紫衣忽地記起她也識得醫術,並不好糊弄。他默默地在心中斟酌著字句,又向著傅翊韜道歉,才慢吞吞地吐出了自己在軍營之時為傅翊韜診治出來的結果。
夏侯琳瓏雖然麵色凝重,但是氣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陌紫衣留了個小心眼,並沒有把傅翊韜忽然的眼疾告訴她。
夏侯琳瓏右手按著脈搏,耳朵聽著陌紫衣的話,倒是和自己把出來的脈差不多。
她收回手,將傅翊韜的手放回了被子底下。她捏著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回眸對著他們道:“如果是王爺讓你們瞞著本宮,等他醒來之後大可不必告訴他我已知曉這件事。”
“隻是以後王爺的狀況你們得偷偷告訴本宮。”她的聲音倏地有些哽咽,但她還是強撐著鎮定把這一番話給說了出來。
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走到臥房,夏侯琳瓏貼著房門滑坐在地上。一閉上眼就是傅翊韜疼得抽搐的模樣,身子忍不住地顫了顫。
她撐起身子胡亂走到桌邊,捏起小茶壺就往右手食指灌了灌水。
心髒一抽,雙手一抖差點沒捏緊茶壺。她雙手撐在桌麵上,急促地喘著氣。沒想到傅翊韜的身體已經糟糕成如此地步,而自己卻還不停地與他置氣。
夏侯琳瓏懊惱地按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自己的任性什麼時候才能收斂些,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他擔憂,讓他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