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與林成打了招呼之後就奔向傅翊韜的房間,把今天打探到的大大小小的消息都一一說與他聽。
南陽一如從前,林成功不可沒。傅翊韜向來是賞罰分明,聽完蒼穹說完以後,他隨手一揮道:“賞!”
說完傅翊韜又迎來了一陣昏天暗地的咳嗽,蒼穹順著他的背,輕言細語:“王爺高興歸高興,可不要太過激動啊。”
傅翊韜咳得五髒六腑都像是錯了位,身體一片痙攣,不停地抽痛。他不斷地用咳嗽緩解著喉嚨的不舒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隻能輕輕點頭,蒼穹一時慌亂壓根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點頭,還是因為疼痛而做出的無意識動作。
蒼穹拍著傅翊韜的背,把他按在床上,又為他添了些茶水,扶著他慢慢地喝了下去。香茗濃烈的氣味刺得傅翊韜越發難受,咳得不能自已,這次不僅是嘴裏淌血,鼻間也開始滲血。
熱燙的血順著傅翊韜的指縫滾到蒼穹的身上,他像是被沸水燙著一般,小小地驚呼了好幾聲。
清澈的茶水已經被血水灌滿,嫣紅刺痛著蒼穹的眼,他一把甩開茶杯,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傅翊韜身上的血跡。看到他鼻間也開始流血,蒼穹心中陣痛。
蒼穹抽了抽鼻子,緊抿著唇故作鎮定地幫傅翊韜身上的血跡擦了個幹淨。
“找個時候,把城民都集中起來,宣布此事。”傅翊韜用盡全力,咬出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他忍不了身上的疼痛,遂不省人事。
蒼穹打了熱水,擦拭著傅翊韜身上血跡和汗珠,又幫他把全身都擦了個遍,為他換了件衣裳,自己才離開。
晚膳之前傅翊韜醒了過來,吃完以後他把自己鎖在書房內,誰也不見。書房內蠟燭映著他的身影,夏侯琳瓏瞧著那抹一動不動的身影,她的思緒也寧靜了不少。
春禾為她搬來一張貴妃椅,夏侯琳瓏悠悠地倒在上麵,時不時觀賞下天上的繁星,更多時候都是看著傅翊韜的身影出神。
接連幾天蒼穹都在張羅著此事,傅翊韜服下之前陌紫衣給他的藥丸後整個人沒有之前那麼病態,看起來也還算是健健康康。
“王爺,屬下已經打理好,今夜用過晚膳後就可以上城樓宣布此事了。”
傅翊韜點頭,推著輪椅又往書房裏趕,這幾日他都不知在裏麵做些什麼,每次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陰沉著一張臉。
而他又下了命令,他在書房之時,不能有人進去打擾他。即使是夏侯琳瓏,也不敢逾矩。她也隻能倒在院落裏的貴妃椅上遙遙地望著他。
等待漫長又煎熬,熬到了蒼穹約定好的時候,夏侯琳瓏也命著春禾為自己梳妝打扮一番。
她換上嶄新的衣物,雖然不豔麗,但靠著臉上的妝容她的氣場也是不容小覷。她把壓箱底的玄色衣衫拿了出來,掛在自己的手腕上。
小半刻時辰後,她俏生生地站在傅翊韜的房門外靜待著蒼穹把他帶出來。
傅翊韜出來看著夏侯琳瓏有半絲的驚訝,隨即又淡淡地瞥回頭,讓蒼穹推著他走,夏侯琳瓏緊緊地跟在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