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自己說錯話,她還未說完就閉上了嘴。她這樣說無疑是瞧不起傅翊韜,這些情況都擺不平,還做什麼鎮國王?
傅翊韜並未生氣,也隻是淡淡地搖頭,他伸出手把她攪得死緊的手指分開。兩手交纏的瞬間,夏侯琳瓏渾身一顫。她垂眸與他四目相對,俏皮地撓了撓他的手心,他把她捏得更緊了半分。
一行人跟著傅翊韜回到小鎮,蒼穹敲響了寂靜的府邸。春禾揉著惺忪睡眼不耐地打開大門,看著外麵站立的蒼穹,睡意消散大半。
腦袋又往後麵瞧了瞧,一片人影,嚇得她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是做什麼?”春禾的聲音有些迷茫,她身後的展風展淩立馬衝向前,看著傅家軍,他們心中也冒著疑惑。
“王爺有令,讓咱們回南陽,你們快些收拾下。”
春禾聽完睡意完全消散,跑回了房屋中。
馬車已經備好,蒼穹和夏侯琳瓏一起扶著傅翊韜進了轎子。
傅翊韜倒在轎子的一邊,閉著眼一動不動。
夏侯琳瓏默默地坐在他身畔,小心地把他的腦袋摁在了自己肩上。
春禾收拾得很快,不過一會兒馬車就已經穩穩地向前駛去。從簾外豁進來的風惹得傅翊韜眉頭緊蹙,止不住地咳嗽。
耳畔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聽得夏侯琳瓏心疼,另一隻手撫在他的胸口,她輕輕地唱著兒時母親哼唱過的童謠。
傅翊韜的呼吸變得綿長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蒼穹腳程很趕,每到吃飯時候,隨意找個小鎮的小店草草了事,緊接著又是一陣顛簸。
前路崎嶇,盡管他已經放慢速度,還是顛得轎中二人屁股生疼。傅翊韜更是受不住,期間還往夏侯琳瓏身上嘔了好幾次血。
血液染滿她的雙手,她強迫自己保持著冷靜,命著蒼穹停了馬,這裏條件艱苦,沒有熬藥的地方,隻得讓陌紫衣喂給傅翊韜好幾顆藥丸,才止住了他不停地咳血。
蒼穹的速度不得不又停了下來,他們的速度又慢了下來。
抵達南陽那天,已不知是哪個時候,傅翊韜已經咳得沒有力氣,整個人都掛在夏侯琳瓏的身上。她的手按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身子不再這麼的寒冷。
到了南陽府中,蒼穹把傅翊韜背了出去,一直壓在身上的體重消失,夏侯琳瓏心中也有些空落。她呼了一口氣,跳下了馬車。
即使多年未住,外麵也是一片幹淨,絲毫沒有落灰的痕跡。“傅府”的牌匾高掛在外麵,她心中一片激蕩。
春禾偷偷溜過來,拽了拽夏侯琳瓏的衣袖,偷偷摸摸道:“王爺怎麼就住從前怎麼就住在這種窮鄉僻壤,還破破爛爛的。”
邊關小鎮忽略不計,春禾好歹也是在夏侯府和鎮國王府待過的小丫頭,看到這裏的樓房,她忍不住埋怨。看著陳舊的大門,走進去看著古舊的裝潢,她忍不住地咋舌,這種鬼地方,當真能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