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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方將軍不過是聽得周陶然怒罵夏侯玄為懦夫,經過悠悠之口,東菱軍營把戰爭慘敗都推到了他身上,更甚者說那場火竟也是他指使他人所為。
“原以為那夏侯將軍是一代豪傑,沒想到竟然也作出這麼令人不齒的事情來。”
“沒想到他年紀一大把,還怕北嶽的傅翊韜。誰不知道傅翊韜是個殘疾人啊,這麼威猛的將軍還會怕這樣的男人。”
“夏侯郡主不正是死在那北嶽嗎?夏侯玄竟然還咽得下這口氣!真是可憐了那郡主,年輕貌美嫁給這麼一個人,還沒了性命,爹爹也不為她報仇。”
“你可別胡說,要不是那郡主做出那些事,至於被賜死嗎?恐怕是夏侯玄想到女兒做的那些事,實在愧疚,所以才不肯出病。要我看啊,這南葵男的個個懦夫,女的個個蕩婦!”
嘴碎的士兵窩在角落偷偷討論著夏侯玄,聽得同伴這麼評價著南葵都忍不住地哄堂大笑。
周陶然默默走在軍營中,聽得不遠處傳來的碎言碎語,饒有興趣地停住了腳步,看這些士兵能夠討論出些什麼。
沒想到他們八卦的技術完全不輸於長舌婦,聽得那些話,周陶然嘴角勾著幾抹詭異的弧度。
他鬥不過傅翊韜,隻得把蘇仁和之死,東菱大敗的責任全數推給夏侯玄。
對於那些流言他坐視不管,甚至是縱容這些流言滿天亂飛,他想著要是把把夏侯玄貶得一文不值最好。雖然是他的自欺欺人,但這樣他對蘇仁和的愧疚的確是少了不少。
士兵常年在軍隊中生活,作風說話都是相當粗鄙,越來越汙穢的詞藻飄進周陶然的耳中。他從小在皇宮中長大,所接受的利益都是最為高貴優雅,如今忽然聽到這樣的話,臉色也有些凝重。
但是嘴角的弧度卻是止不住的上揚,對於這些粗俗的話,他雖是有些厭惡,但更多的是興奮。
在那群士兵討論得散開之前,周陶然默默地離開了此處。連日陰鬱的麵龐終於開始放晴,臉上漾著笑容,連腳步都不知輕快了多少。
周陶然的放縱使得流言愈演愈烈,之前士兵們還會忌憚著皇子聽到這樣的話是否會動怒,後來看到他臉上淺淺的笑意,他們也不再懼怕,有時甚至是當著他的麵把那些話說出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夏侯玄可真是慫,完全繼承了南葵帝的懦弱!虧我們之前還這般愛戴他,原來都是他硬裝!咱們皇子可真是遇人不淑,現在賠了個蘇將軍才把他看清!”
調侃之後是更加的憤怒,要不是因為夏侯玄這個慫包,東菱損失肯定不會這麼慘重,一時之間都有些緩不過氣來。
軍營之中大風劇烈,流言隨之飄到了不遠處的南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