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將軍目送著他們離開,之後便飛快地趕向皇宮。
南葵上下一片祥和,朝堂之上也是中規中矩,皇帝懶洋洋地坐在龍椅之上,興致缺缺地聽著那些中規中矩的語言。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之時,皇帝大手一揮,眾位官員作鳥獸散開。
唯有夏侯將軍還站在朝堂正中央,一瞬不瞬地緊盯著皇上。
沉沉欲睡的皇帝被那雙銳利的鷹眸盯得發顫,整個人微微一抖,所有的睡意都銷聲匿跡。
他原本就忌憚夏侯家的地位,偏偏母後也是夏侯家族一員,他雖想鏟掉他們,卻又遲遲不敢動手。
如今夏侯琳瓏更是嫁到北嶽鎮國王府,雖說鎮國王不得皇上寵愛,可他手握兵權,自己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夏侯將軍的眼中摻雜著無數的怒氣與恨意,皇帝被盯得發怵,他不著痕跡地咽了咽唾沫,強打著鎮定:
“夏侯愛卿可還有事?”
“皇上,臣有要事相報。”
鏗鏘的嗓音,堅定的麵龐讓皇帝知曉此事重大,他點了點頭,帶著夏侯將軍走到禦花園。
潺潺流水聲撫在夏侯將軍的心間,試圖抹平他躁動不安的心。
此時的太陽已經高掛在頭頂,灼熱的陽光烘烤著夏侯將軍,方才流過心間的清水瞬間蒸發,整顆心又變得憤怒起來。
皇帝進了一座小涼亭,微微翹著的亭簷擋住了毒辣的陽光,這裏是個乘涼的好去處。
“愛卿所謂何事?”
夏侯將軍拂了拂袖口,立馬跪在皇帝的麵前。
皇帝連忙將他扶起,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小女幾月前遠嫁北嶽皇上可還記得。”
皇上點頭,要不是夏侯琳瓏毛遂自薦,現在過去麵對著傅翊韜的可就是自個那野蠻的妹妹了。就他五妹那個性格,嫁過去豈不是要把整個鎮國王府搞得人仰馬翻,雞犬不寧?
這件事雖然讓夏侯家又多了一個後台,但他還是在心中敬畏著夏侯琳瓏。
皇帝笑著,拂著一邊的袖子親自為夏侯將軍斟酒。
“昨夜小女派人尋到南葵,為我送了一封信。”
皇帝放好酒,眉毛上挑來了興致,饒有趣味地看著夏侯將軍。
“迎親之時,北嶽皇帝的兒子圖謀不軌,試圖對小女……幸好王爺趕來及時,救下小女。後來回到北嶽之時,皇帝身邊的寵妃,大臣顛倒是非,無不嘲諷著小女,還道南葵荒淫無道,竟然教出如此淫娃蕩婦!”
皇帝和善的麵龐突然沉了下來,嘴角死死向下壓著,眼眸中也是一片灰暗,他捏緊酒杯,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南葵淳樸民風遠近聞名,世人皆知他們活得保守,卻未曾想被北嶽扣上了如此一頂大帽子。
荒唐!簡直荒唐!皇帝抖著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若有所思地搖晃著酒杯。
夏侯將軍瞧著麵前年輕人的表情,似乎是對北嶽產生了幾絲仇視之感,他趁勝追擊。
“東菱與北嶽大戰之時,皇帝下藥使得鎮國王的手下全部染疾,小女看不下去,夜赴邊關,卻被皇帝的人手給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