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獻舞之後,大廳有一片刻的寂靜,而後又響起了沸沸的人聲。好在他們徹底地無視了傅翊韜,皆在恭賀慕容傲覓得如此美人。
這些大臣浸淫在官場之中,早就混成了人精,一個個巧舌如簧,三言兩語就將慕容傲哄得合不攏嘴。
那雙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眸子終於是笑得眯了起來,一直時不時搜尋在二人身上的灼熱視線也終於消散了不少。
夏侯琳瓏與傅翊韜分明沒做什麼,也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雖然慕容傲嘴上不提他們,但她仍是感覺到了那若有似無的視線。
有時隻是輕飄飄地一瞥,狀似不經意,卻像是一根根綿綿針,透過衣衫紮在她肌膚之上,又癢又疼。
幸好,慕容傲現在視線早已掠過二人,看著後麵起哄的大臣們。
夏侯琳瓏見他那模樣,稍稍吐出一口氣。
素手捏起酒杯,隨意就飲盡一杯酒。辛辣灼燒著喉嚨,她有些新奇地挑眉。幾杯酒下肚,她的胃暖烘烘,麵上也有了一層紅暈,已有了幾分微醺之意。
小手又打算給自己倒一杯,卻被大手一下製止住。她掙脫一番,卻無法逃離這桎梏,有些惱怒地瞧著麵前的男人。
雙瞳瞪大,她不可思議地搖頭,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怎麼會有兩個傅翊韜呢?
“不能喝了。”
“不。”
見夏侯琳瓏如此固執的模樣,傅翊韜的眉有些無奈地蹙了蹙。但他的手依然按在她的手腕之上。
無論她怎樣撒潑,他都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知道無法說動傅翊韜之後,夏侯琳瓏一下就有些泄氣,額頭不停地撞著他的肩膀。
從不知道她醉後是這樣的模樣,他有一瞬愣怔,而後又笑了起來。
“王妃這可是醉了?”
慕容傲的視線又落到了二人身上,細細地打量著有些醉意的夏侯琳瓏。
傅翊韜淡淡地嗯了一聲。
“沒想到王妃竟然還和王爺如膠似漆,想來肯定還有什麼過人之處?”
對麵有人突然發聲,視線滑落到傅翊韜的雙手之上。眾人一下反應過來這句話背後的深意,一下哄堂大笑。
之前夏侯琳瓏清醒著,他們不敢胡來。既然現在這個女人喝醉,那他們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傅翊韜。
汙言穢語立馬又響在耳邊,夏侯琳瓏的手微微緊了緊,心像是被人死死擰著一般,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嘟囔著:“王爺,咱們回府好不好?”
“好。”
傅翊韜朝著慕容傲拱手,向他說明了夏侯琳瓏現在的狀態。
那些大臣的嘲諷調侃早就取悅了慕容傲,於是他也不再為難傅翊韜,大手一揮,樂嗬嗬地允了。
他喚來幾名婢女,幫襯著傅翊韜將夏侯琳瓏帶了出去。這無能的模樣,又惹得那些人一下笑開,“鎮國王可真是無用,連這點小事都還要人代勞。”
“那可不,簡直和成王有著雲泥之別,真不知那王妃圖他什麼。”
蒼穹見到他們出來,迅速迎了上來。幾個婢女見狀,十分恭敬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