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讓四國的皇帝都像他低頭,都像他俯首稱臣。
嘴角咧開一個近乎殘酷的笑,嗓音裏更是抑製不住地嘲諷:“很是不甘心吧,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上天都不願意讓這麼珍貴的寶物咽入傅翊韜的腹中。”
他十分無奈地攤了攤手,語氣裏滿是歉疚:“不是我要來搶這個果子,是上天冥冥之中領著我走到了這,領導著我拿了它。實在不是我要搶,是它命中注定就屬於我。你要怪就怪上天吧,哦不,要怪就怪傅翊韜福薄,老天爺都不想讓他好過。”
周陶然細細摩挲著手中瑩潤的彼岸果,細滑的果皮像是嬰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他似乎覺得還不過癮,還加了幾句:“想來是作惡太多,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呸。夏侯琳瓏在心中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趁人之危就是趁人之危,潛伏在暗處看他們二人毫無體力之時跑出來是不爭的事實。
他還要給自己不勞而獲找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並且還要順帶抹黑傅翊韜一把,她心中大為火光,若是平時她早氣得跳腳,不顧禮節抬腿就向他踹去。
可她現在卻不能做,陌紫衣氣息奄奄地倒在他的身下,她甚至都不敢出聲反駁。
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惹得周陶然不高興,那麼倒黴的還是他身下臉色蒼白的男人。
她不能因為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讓陌紫衣沒了性命。不然她會一輩子都背著歉疚的枷鎖,一輩子都不會過得好。
牙齒都氣得不停地顫抖,她卻未置一詞。
雙拳緊緊地收攏,指甲也深深地陷進掌心之中,刺破了肌膚。
眼睛連續眨了好多下,蓄在眼眶的淚水才悠悠地被自己逼了回去。她輕聲咳嗽一下,也找回了自己消失已久的聲音:“說好的,彼岸果歸你,你放了他。”
之前夏侯琳瓏還是伶牙俐齒,咄咄逼人。沒想到就過了這麼半刻的時間,她身上那些芒刺都一一地被摘了下來。氣焰消散了一半,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周陶然一下就覺得索然無味,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
她餘光瞥見他張了張嘴,一下就搶了他的話:“不要再說廢話了,免得我到時候後悔了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讓你見識一下南葵國的女子,到底有多麼的心狠手辣。”
頭微微的上揚,眼睛輕飄飄地睨向周陶然,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像是他再多說一句話,麵前這個女人就會反悔一樣。
瑩白的月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生出一股決然的意味。好像是下一秒,就要與他同歸於盡似的。
他子自然是不願意的,他身體健康,前途無限不能就這麼與她橫死在蓬萊山。
識時務為俊傑,他冷哼一聲抓著彼岸果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