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小鎮上的村民一陣欣喜,他們種的莊稼終於得到了雨水的浸潤;然而蒼穹的心中卻是一陣驚慌。
傅翊韜目前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軍隊的條件怎樣都比不上府內。雨水逐漸地滲入營內,營帳內顯得更加濕冷陰寒。
他撐著身子坐在那聽著李威彙報著軍情,雙眼看著鋪在桌上的折子。好在目前東菱士兵沒有在邊境作亂,不然以他的身體,恐怕是指揮不了這場戰役。
“王爺,要不咱們回去吧。”
待到李將軍出去,蒼穹迅速走了進來,朝傅翊韜拱拱手向他提意見。
傅翊韜的臉簡直要比伏在他麵前的紙還要白上幾分,蒼穹看著王爺隱忍的模樣心中也是十分難受。
他朝蒼穹搖搖頭,不過多時他的“老朋友”就要侵噬他的身體。傅翊韜雖然能忍,但是還是有多次未能忍受住,疼得亂扔東西,最後更是倒在地上不斷痙攣。
他的那副模樣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心悸,更別說她一個女孩子。他害怕自己那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將她嚇跑了,這麼多年第一個慢慢走近他心裏的女子,他不能輕易就放她走。
他的殘疾,已經讓他心生自卑,他不能再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讓嚇到夏侯琳瓏。
“要是王妃真的在意您,是不會輕而易舉就被這些嚇走的。”
傅翊韜的表情有一瞬的僵住,他現在就是搞不明白夏侯琳瓏的心思。上次有意將身世說與她聽,他看到了她眼裏的無助與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給了她太大的壓力,將她逼得緊了一些。
夏侯琳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看到更優秀的人就想跟著走。將她圈在身邊,一生囚在一個殘疾人身邊,似乎是太殘忍了些。
傅翊韜搖搖頭,寒氣逐漸侵入他的體內,他單手扶著額,銀牙緊緊咬在一起。
體內翻滾著痛楚,它們無情地啃噬著身體的每一處,傅翊韜額上開始不停滲汗。
“出去。”
“王爺。”
“本王叫你滾!”
……
樂心被夏侯琳瓏的聲音嚇得一抖,慌忙地就跑了出去。
屋內比昨晚亮了許多,雙眼環視周圍,似乎在搜尋著是否有銳利的東西能夠劃開她身上的繩索。
可是這裏空蕩蕩一片,什麼可利用的東西都沒有。
既然隻是個富家小姐,肯定沒有王霸那麼難纏。一直纏在心尖的緊張也慢慢被壓了下去。
隻是不知道那個丫頭到底往哪去了,都過了小半刻的時間也不見有人回來。夏侯琳瓏的腳尖輕輕點著地,鞋踩在雜草上發出了細碎的響動聲。
又過了小半刻,陳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響動聲,夏侯琳瓏正襟危坐雙眼直視著那扇破舊的小門。
女子步子輕盈從外麵進來,夏侯琳瓏從女子的蓮足掃到她盈盈一握的柳腰,最後才慢慢地鎖在了她的麵龐。
她臉上的麵紗一下就讓夏侯琳瓏想起正是那日在泥人鋪上遇上的女子。
注意到夏侯琳瓏的視線,女子似乎是無聲地笑了一下,眼睛輕輕彎起,與夏侯琳瓏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