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眨眨眼,有些擔不起白露母親這句話。倘若是以前的韓靜怡,她肯定能接受。可這一世,她使了太多心機,就算是白露,也是想著她以後可能能為自己所用,才選擇了救助。
她根本就沒有別人看見的這般善良,就算是傅翊韜,也僅僅是想著讓他做自己的靠山。她又有些遲疑,在心中詢問著自己,當真隻是讓傅翊韜做自己的靠山嗎?
夏侯琳瓏有些怔,不敢確定自己對傅翊韜的情思。
白露母親一口氣說了太多話,此時此刻有些喘不過氣,白露連忙走過去輕輕拍著母親的胸脯。
她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可是她不敢當著母親的麵哭出來。
“小露,王妃是個好人,以後娘要是不在了,一定要安心在她身邊,好好服侍她。”
女人伸出自己幹枯的手,抓著白露細嫩的手腕。
夏侯琳瓏看著這一切,不忍地別開了眼。
常年的農活讓女人指節腫脹,一雙手幹瘦枯黃,看著讓人可怖。想必那雙手的指腹間已然生著幾層厚重的繭,要是撫上女兒家柔嫩的皮膚,一定硌得人生疼。
反觀白露,肌膚似雪,即使是丫鬟裝扮也並沒有壓下她的美貌,與她母親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些。
想到之前白露熬藥前的那嫌棄的模樣以及她的嘟囔,如若隻是平常的丫頭,恐怕不會有這個膽子說出來。
後來就算被她撞破,她也是不卑不亢。如果隻是一個卑賤的丫頭,應該不會如此。
這個白露可是引起了她的興趣。
白露的母親不堪重荷,撐著女兒回來已是極限,現在在女兒慢慢地安撫下也陷入了夢裏。
夏侯琳瓏將藥單交給了侍衛,將他們盡數支走。
明明一個人都可以幹好的活,王妃卻將他們三人都支開了,他們一臉疑惑。這裏實在僻靜,要是發生什麼,他們也不好回去交代。
“你們要看著大夫仔細抓藥,千萬不要抓錯了。”夏侯琳瓏眨眨眼,“快去啊,一個人我不放心。”
真是生硬又蹩腳的理由,但是他們要是現在不走,屆時也會被王妃想著另外的法子支走。
想來王妃肯定是有話要說給那位姑娘聽,他們也不好打擾。可實在也是想到王妃的安危,三人走到路口,兩人直接飛上了屋頂。一個注視著路口,一個緊盯著那個破敗的小茅屋。
夏侯琳瓏此刻才慢慢觀察著這個小茅屋,也沒什麼好看的,一覽無遺。房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香,還有雨水浸潤過泥土的芬芳。
牆壁的角落,還不停滲著水,這間屋子實在太過簡陋。
“白露,本宮看你並不是這樣小家成長的女兒,為何你的母親卻在如此破舊的屋子裏?”
白露聞言詫異地看了夏侯琳瓏一眼,又掖了掖母親的被單,走到了夏侯琳瓏身邊。
“回稟王妃,奴婢本是白家……白家的女兒。”
“可是本宮並未聽過鎮上還有白家這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