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的頭不小心磕在書桌上,發出一記悶響。
她有些認命地閉上了眼,覺得自己肯定完蛋了。自己還在恕與白露麵前誇下海口,沒想到今日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蒼穹早就認為這個房裏藏有人,現在的響動無疑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本王都說了不過是一隻兔子,是要本王將它捉過來你才信嗎?”
傅翊韜冷冷開口,目光沉沉的看著那碗藥湯藥湯。
他陰冷的聲音讓蒼穹的腳步頓住,心想王爺什麼時候耐著脾性養兔子了?後又一想這黃沙漫天的邊境,哪又有什麼兔子存活。
看來那頭的人恐怕是王爺護著的,能讓傅翊韜護的人,除了華靈夫人,恐怕就隻有夏侯琳瓏一人了。
既然傅翊韜都發話了,他是斷不可能忤逆了,他歎息一聲:“隻希望兔子不要急眼咬了她的恩人。”
傅翊韜不假思索:“不會。”
如此肯定的語氣又讓蒼穹一驚,他又看著那碗藥湯:“王爺若是要喝這碗湯,屬下希望能夠為這雙腿考慮一番。”
傅翊韜微微頷首。蒼穹有所不知,傅翊韜一直將毒壓製在腿上因此他前幾年的康複才毫無效果,而最近他發現雙腿承受的負荷已然到達極限,那毒正在慢慢侵蝕著他的身體。
後來夏侯琳瓏不知從哪找來的偏方倒是壓製了些許毒,他的身體漸漸恢複了點力氣,可仍是虛弱得很。
既然夏侯琳瓏在這屋內,蒼穹在這她可能是不會出來,他隻好拱拱手告退。
夏侯琳瓏對剛才聽到的一切有些反應不過來,剛才跌坐在地時下意識就用雙手撐著,撕扯了左臂的傷口,現在更是疼的她腦子一片混沌。
原來她和傅翊韜都是一樣的人,都被慕容傲所迫害,害得家破人亡。
曾經深愛之人落入自己手中,到底會發生什麼,夏侯琳瓏連想都不敢想。
夏侯琳瓏意料中的長劍並沒有刺向她的脖頸,反而聽到了傅翊韜的袒護。她又看了一眼被她捏皺的宣紙,又有些無助地盯著前麵。
直到蒼穹離開書房,夏侯琳瓏也沒緩過神來。
蒼穹離開之後,傅翊韜的眼就有些肆無忌憚地看著書桌,他要等,看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才會忍不住跳出來。
可他等了好久,也不見那女人出來。狹長的雙眼輕微眯起,指尖輕輕敲擊著扶手。這向來是傅翊韜耐心用光的前兆。
他的頭別向那碗藥湯,右手緩緩端起它,對著書桌:“王妃可是要讓本王將這碗湯盡數喝下才肯出來?”
果然是早就知曉她躲在這。
夏侯琳瓏已經坐得雙腿發麻,腦子亂麻,聽見傅翊韜這句話登時清醒起來。她一下子就蹭了起來。
傅翊韜瞬間就注意到夏侯琳瓏右手捏著的那張紙,他又迅速別開眼,臉色有稍微的不自然。
“臣妾並不是細作,也並不是來監視王爺喝下這碗毒藥的。”
雙腿也有些發麻,她撐在書桌上保持著平衡。
她害怕傅翊韜像蒼穹一般誤會曲解她,夏侯琳瓏幹澀地像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