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禾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家郡主,想著郡主以前可是最怕疼的一個人,要是弄疼了她,一頓責罵無論如何都是逃不了的。
隻是如今的夏侯琳瓏蒼白著一張小臉,對著春禾笑了一下,並未責怪她。
春禾小心翼翼地看著郡主,又有些欲言又止。
“嗯?”
夏侯琳瓏抬眸看著春禾有些為難的模樣,輕聲詢問著這個小丫頭。
“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不該說的。”
夏侯琳瓏笑著,眼裏都是鼓勵。
“奴婢,奴婢覺得郡主變了好多。”
夏侯琳瓏的睫毛顫了顫,臉上的笑意也有些僵住,像是害怕自己是個“贗品”這件事暴露。
“以前的郡主可嬌氣了,現在的郡主變得有人情味多啦,更吸引人了。”
春禾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她也輕輕舒了一口氣。
“就你嘴甜。”
夏侯琳瓏的食指刮了刮春禾的鼻梁。
“哦對了,那乞丐之前說有話想咬跟郡主說,隻不過最近太忙奴婢給忘了!奴婢該死!”
她思索了一番自從上次與乞丐說了那番話以後,她似乎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她原本像找個空閑的時候去詢問他最後的意見,隻是後來糧草問題迫在眉睫,一忙起來竟然就將此事忘了。
怪不得她心中老是覺得還有什麼事沒做,經春禾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夏侯琳瓏悠閑倒了一杯茶,淺淺酌著。之前與王家父子周旋惹得她口幹舌燥,此刻就著茶水潤潤嗓子。
“奴婢忘了,好像是幾日以前了。”
春禾一臉懊惱地垂下了頭。
夏侯琳瓏也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個丫頭。之前在夏侯府,倒也是過得無憂無慮,現在在這麼複雜的環境中,要是春禾仍然是這樣的性子,以後恐怕會吃許多虧。
“春禾你要記住,這裏比不得南葵。凡事都要多加小心,以後這般重要的事一定不要再忘記。假如出事,爹的救援可是趕不到這麼快到北嶽來營救我們的。”
春禾似懂非懂地點頭,就算她們出事,她們背後也還有王爺撐腰啊。也不需要夏侯將軍出麵才對。
夏侯琳瓏雖然對傅翊韜閃著莫名其妙的情愫,但她卻不認為傅翊韜是個可靠的靠山。假如她的心思被旁人發現,她認為傅翊韜會選擇自保,從而斬斷他們之間的聯係。
皇帝對他虎視眈眈,他斷不可能再放著一枚火藥在身旁,因為他不知道會不會引火上身。況且他似乎也有什麼把柄在皇帝手中一般,更不可能在此刻嚷皇帝起疑心。
春禾的模樣又讓夏侯琳瓏輕輕歎了一口氣,果然小丫頭還是心思簡單了些。不過無事,她今後會慢慢點撥小丫頭的。
她的衣衫破爛,春禾又翻找出女兒家的衣衫給夏侯琳瓏換上。將飄散的青絲輕鬆挽成一個髻,看起來是那樣的端莊大方。胭脂也輕輕抹在了那張小臉上,夏侯琳瓏臉上又恢複了點點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