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淩楚楚拉著,火爆的淩動人還真要去拿菜刀砍人了。
要說診所就是她的命根子,它的聲譽,可由不得人胡亂詆毀。
就在淩氏姐妹和路人們僵持不下的時候。
秦陽緩緩的走了過來,他的眼睛裏麵,看不到一絲感情,但凡有人敢和此時的秦陽對視一樣,一定能夠感受到他眼孔中的徹骨寒意。
“老家夥,起來,我就數三個數。”
他像是發布命令一般,強硬得一塌糊塗。
一瞬間,李德貴竟然有起身的意思,但一想秦陽那一萬五的診金,他又狠了狠心,繼續蹲在地上:“小哥老妹們,你們瞧瞧,他們診所的人太囂張了,昨天晚上,他們就是這麼對我的。”
“我就數三下。”秦陽打了個響指:“三。”
李德貴不動身。
“二!”
李德貴低下了頭,可就是不起來。
“一!”秦陽眯著眼睛,數道。
圍觀的路人瞧見秦陽發著狠話,以為他要動拳腳了,紛紛擋在了李德貴的麵前。
“呀!小子,你是要動粗嗎?”
“靠!不就是想動拳腳打老人嗎?老子奉陪,要打架,衝我來。”
“妹的!大家夥別怕,聽說現在見義勇為能夠保送到澳門大學去,還能領獎金,隻要這個家夥一旦出手,咱們就一擁而上。”
淩楚楚拉著秦陽:“秦大哥,你可別打他。”昨天秦陽胖揍大金牛的事情,她還曆曆在目呢,要是對這老人出手,還不直接給打死了?
淩動人也撥了撥秦陽的小腹:“秦陽,這裏的事情你別管,是這個老頭要砸我的場子,今兒個我還就耗著了,他敢動,我砍不死丫的。”
秦陽扭頭冷笑:“誰告訴你們我要揍他?他還沒有資格讓我揍!”說著他猛的回頭,指著李德貴說道:“昨天給你治療,我壓製住你的病情,但壓製病情並沒有痊愈。現在三個數已經數完了,你李德貴是死是活,和我毫不相幹!”
說著他轉過頭,衝淩動人說道:“到時候就算你李德貴跪在我麵前,跪斷了腿!我也不會再救你,淩姐,拿三萬塊錢,讓他滾。”
“老娘毛的三萬塊錢給他。”淩動人又要發火,但是她瞧見秦陽的眼色,一種不容人抗拒的眼色,她又咬了咬牙:“媽的!不知道是壞人變老了,還是老人變壞了,三萬塊錢?老娘當是喂了狗。”
說著她轉身回了房間。
片刻後,她走回了診所門口,眼圈泛紅,似乎對手掌中的三萬塊錢,十分不舍。
淩動人猶豫了半天,將錢一股腦砸在了李德貴的身上:“老雜毛,拿去買棺材吧,滾!”
李德貴見到了錢,一把摟在了懷裏,頓時嬉笑開顏。
老頭一時間得意忘形,摟住了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臨走還不忘記得瑟的瞧了秦陽和淩動人一眼。
“滾!老雜毛,你們全家都是烏龜王八蛋。”淩動人歇斯底裏,這些錢可都是她一點點的攢下的,起早貪黑,就為了多招呼幾個病人,容易嗎?
想到這裏,淩動人一把撲在了秦陽的肩膀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秦陽,你個混蛋,你為啥讓我拿錢,那個老雜毛,是他坑我們,嗚嗚嗚嗚。”
她極度的委屈,秦陽卻始終麵帶笑意。
而周圍的路人,此時才明白,原來真正的受害者,是這診所的老板娘啊?
一個病重的老人,拿到錢就得瑟到極點的離開,能小跑,能大跳,插上一對翅膀,那個老雜毛都能飛。
再分不清楚誰是受害者,那這些好心辦壞事的路人,那當真是智商不及格了。
“大哥,對不住啊!我們也是一時被蒙蔽了。”
“姐,別哭了,咱賠你這錢。”
“是啊,大夥,我說句公道話,要不是咱們添亂,這老板娘,就不會被一個老頭坑走那些錢,我有個提議,大家夥都出個兩三百塊的,給老板娘把錢補回來。”
趴在秦陽身上哭泣的淩動人猛的轉頭,扯住領子,流著淚的歇斯底裏:“滾!老娘不要你們的臭錢,那老雜毛拿走的錢,都是我淩動人一個子一個子賺的,都是幹淨錢,我幹嘛要享受你們的施舍?你們給我滾。”
她的歇斯底裏讓妹妹淩楚楚也極度難過。
淩楚楚細心的拿出麵紙,為淩動人擦著眼淚。
而秦陽則笑了笑,對眾人拱了拱手:“大家夥晚來的好意,我代我老板心領了,但是……一個小時之後,那個老頭拿走多少錢,就要給我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眾人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送回來?有這樣的好事?
淩動人也轉頭,兩隻手揪住秦陽的衣領:“你說啥?老頭能把錢給我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