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點了點頭。
一般混官場的,說話是個技巧。
這上麵的人打定了主意,要將秦陽給撈出來,但又不能明顯的說出來,以免被人抓到了口舌。
於是接著打黑的借口,給秦陽立個功。
畢竟秦陽殺掉的人都是黑社會的高層。
然後通過這個理由,放走秦陽。
秦陽說道:“我相信公道還是在人心的。”
“那是自然,虎眼這幫人和望江樓那幫人不同,望江樓的丁權這些年已經慢慢轉型成了正規商人,對社會的危害並不是很大,而且還有慢慢消除黑道象征的想法,這是非常不錯的。”
“嗯!”秦陽回應著,的確,丁權這人做事有分寸,也有遠見。
黃元英繼續說道:“其實吧,對於丁權這種打定了注意洗白的人,重案組並不想管,畢竟丁權給數萬人提供了就業的崗位,對於社會的貢獻,他是功大於過。”
“嗯!”
“而虎眼這幫人呢?作風十分殘忍,簡直有些橫行無忌了,打掉他們,我黃元英舉雙手讚同,我同時也很讚同你的作法。”
秦陽似乎從黃元英的話語裏麵估摸到了什麼,便直接問道:“黃隊長,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黃元英掐滅了煙頭:“那好,我準備放你離開的時候,上麵又打電話了,他跟我說,早上的話沒有細細思考,對於黑社會的打擊並非刻不容緩,讓我主要抓典型,這裏麵的意思,你又明白嗎?”
秦陽當然明白了,那就是他還不能被放走。
“出岔子了?”
“是的!情況有變,我剛才也是通過關係才知道,虎眼的真正首腦其實是虎東來的哥哥虎東升。”
黃元英拿起了香煙盒,已經準備離開了:“虎東升現在在國外,而且他還不是一般的黑社會,在政府裏麵有相當深的背景,這次你殺了他的弟弟,他肯定要幹掉你。”
“是嗎?盡管來好了。”秦陽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哼哼,你小子啊!”黃元英苦澀的笑著:“還挺淡定,這些天你是出不去了,晚上睡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有人襲擊你。”
黃元英是怕監獄裏麵有人收了虎東升的錢,要幹掉秦陽。
秦陽打了個響指:“那我最後也說一句,我說了三天之內出去,就三天之內出去,不信我們打個賭。”
“賭!賭一塊錢。”黃元英伸手掏出了一個硬幣,將他彈到了空中,又張手攥住:“沒辦法,家小業小,隻能賭著這麼點。”
秦陽和黃元英兩人對視笑了起來。
回監獄的時候,秦陽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除掉虎東升。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冒不起險,如果小竹和母親因為他的事情,而橫屍街頭的話,他這一輩子也不安心的。
“虎東升?我殺了你弟弟,就能殺你,勸你最好別犯傻。”秦陽走進了牢房裏麵。
折騰了一上午,秦陽剛好趕上了吃午飯。
飯都是獄警送過來的,其餘五人每人都是兩個饅頭加上一碗米飯,米飯上麵還加了幾塊鹹菜。
而秦陽的飯就不一樣了。
一隻烤雞,一碗澆了鹵汁的米飯,還有個清炒小白菜,甚至還給他準備一瓶冰凍啤酒。
秦陽看了胃口大開,張嘴咬掉了瓶酒瓶蓋。
“新來的,鬆開啤酒。”王洋撫了撫他的絡腮胡子,大聲喊了一句。
“滾一邊去,我吃飯呢。”秦陽都不想搭理王洋,撕了一塊雞腿。
“呀?小兔崽子不得了啊,你王老大的話都不停,開頭老子還隻想讓你走走過場的,現在真要整你一頓了。”
走走過場也是監獄裏麵的詞,意思新人進去必須要挨打,但如果新人聽話,也就不會打得那麼狠,隻是象征性的挨揍就行了。
秦陽依然不理會,大口的啃著雞腿。
王洋手裏捏緊了吃飯用的叉子,走到秦陽麵前。
豆子、豹子、老山也圍攏了過來,給王洋壯壯聲勢。
“老子告訴你,不光是這一餐你不許吃,三天之內,你不準吃飯,敢吃,老子就給你臉上紮幾個血窟窿出來。”王洋揮舞著手中的鋼叉,耀武揚威著。
秦陽皺了皺眉頭:“三天不準吃飯?誰規定的。”
“我!”王洋的大拇指翹起來,指了指他自己。
老八心好,過來勸道:“算了,王老大,新人剛來,吃一頓安生飯,別生氣。”
“去你大爺的,老八,別逼我連你一塊打。”王洋將老八給推到了牆上。
秦陽將雞腿放在了碗裏麵:“你憑什麼這麼規定?”
“憑什麼?就憑老子的拳頭硬。”王洋豎起了缽子大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