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公交扶手,看著前麵堵得一塌糊塗的場麵,白七月幾乎淚奔了。
昨晚回去即便沒有悄悄流淚,心裏還是有些失重感的。
跟紀凡的感情雖然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畢竟也是相處了三年。而且遇到的還是最讓人不能接受的劈腿,還是早有預謀,設計好的劈腿。
麵對這一切,心裏不難受的人那是變形金鋼。
猶其跟自己同住的閨蜜紹景景,一直極富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在她逼供式的盤查之下,她為了圖個清淨隻得全盤招認。
俠女義氣的紹景景當場便一通河東獅吼,從廚房裏拿了把百年不用的菜刀,叫囂著要去找紀凡那人渣砍了。
當然,最後還是被她攔下了。
兩人窩在一起談了半宿,一夜幾近無眠,天將亮時才睡了一會。
這也導致兩人早上雙雙起晚了,接著便是兩人一通昏天暗地,爭分奪秒的洗漱活動。
實際上,她隻是較平時晚起了五分鍾,但是一向乖寶寶範兒的白七月還是連早飯都沒吃,就義無返故地擠進了公交車。
站在人口最密集的公車裏,即便不扶任何東西也不會擔心自己站不穩導致跌倒。
在這種情況下艱難地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七點五十,自己舍棄早餐換來的時間還是苦逼地浪費在堵車上了。
到達公司時八點十六分,多麼吉利的一組數字。
但是白七月知道,這完全阻擋不了自己上司那一頓慣例的迎頭臭罵。
像往常一樣低垂著小臉靜靜坐到自己的格子間裏,熟練地打開電腦,平心靜氣地等著那通在劫難逃的臭罵。
“喂!七月,你膽子可真肥,昨天請了假不說,今天還敢遲到!”
她隔壁的小葉從隔斷上探過擠眉弄眼地朝她說道,當然白七月隻能對她的誇獎表示感謝。
她抬起卡著黑框眼鏡的臉抬了抬頭,朝她苦笑:“我也不想,路上又堵車了。”
她著實不是找抽欠扁的那種體質啊。
“咳!”一句話沒說完,那道熟悉的魔音已經傳了進來,偌大的辦公室立即進無靜音模式。
她和小葉條件反射地立即坐下,迅速恢複成專心盯電腦的乖寶寶狀態。
而白七月更是深吸一口氣,加強了心理建設,以便迎接那場馬上就要來的狂風暴雨。
然而……
未滿四十卻早一步踏入老年婦女階段的女主管一改往日尖酸刻薄的形象,絲毫沒有發怒的跡象,而是踩著三公分的銀灰色高跟鞋,走到她麵前,微抬著下頜,狐狸眼斜睨著她悠悠地說道:“白七月,馬上到會計室拿工資。”
僅管語氣不怎麼善,然而比起以往,卻足以叫所有人都懷疑。他們親愛的主管體內不會是穿越進了另一個靈魂?
白七月也有片刻的愕然,看了她一眼,眼鏡後的眸子撲閃一下,輕聲道:“上個月的工資已經到賬了。”
女上司細長的狐狸目微眯一下,笑得無不陰邪:“是啊。可是讓你領的是這個月的工資。而且,拿了錢你就可以卷鋪蓋走路了。”
“你說你要開除我,為什麼?”白七月突地站起來,看向笑得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女人,心中是按捺不住的義憤填膺。
她在迪星辛苦了整整四年,做出的優秀作品無數,但是不少都被這女上司拿去邀了功。
或者,這也是她長期以來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原因?
她怕她把真相通通抖出來?
女上司雙手環在身前,斜睨著她:“就憑你在業務最繁忙的時候請假,一個月兩次遲到。”
“主管,沒那麼嚴重吧?七月可是咱們組裏作品最出色,工作也最上心的。就遲到兩次,用不著開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