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讓母親含恨而終的情敵,她是他愛的女人的母親。
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後,他邁出優雅的步伐,走進屋裏,主宅的大門沒有鎖,隻是當他走到主宅門前時,他看著偌大空蕩的大廳,似乎感受到一陣孤單冷清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似乎聽見了童年他一放學回家,就一邊扔書包一邊飛撲進出來迎接他的母親的懷裏,那種清脆的銀鈴笑聲。
傷感,再度籠罩上他的心頭。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的咯咯聲,在大廳裏寂靜地響了起來。他聞聲看去,隻見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中年女人。
她穿著黑色的連衣裙,滄桑的臉上清湯掛麵,不像以往一樣勤於塗抹豔麗的化妝品,她的眉宇間全是憂鬱的氣息,臉色憔悴,整個人看起來滄老了很多。
嚴立行透過她,似乎看到了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也曾是這樣,為了嚴從康,像一朵花一樣黯然失色。
他心裏是有幾分快意的。雖然這很對不起童瑤。
何秀麗看到嚴立行的時候,有些震驚,“你來幹什麼?”停頓片刻後,像是想起什麼,又追問:“瑤瑤沒有來嗎?”
“她沒有來,我是來找你的!”嚴立行先作個簡單的解釋,然後像主人一樣徑直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優雅地翹起二郎腿,目光淡漠地看著緩慢朝他走來的何秀麗。
他對她說:“坐!”
何秀麗看著他主人一樣的姿態,憔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嚴立行,你已經不是這裏的主人了。”
“房子是我母親的,”嚴立行申明道,“我是他唯一的繼承人,換言之,從她去世的那一刻,這裏的房產已經是我的,我當然是這裏的主人。”
如果是以往,何秀麗或者會同嚴立行據理力爭,但她現在,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心情,一邊坐在了嚴立行的對麵,一邊冷冷地問他:“找我有什麼事?”
嚴立行看著她,直接說道:“我要和童瑤結婚!”
聞言,何秀麗流露出驚訝的神色,“我沒有聽錯吧?你嚴大公子竟然要結婚?而且對象還是我的女兒?”
嚴立行是那種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會結婚的男人。
而且,他才和童瑤交往多久啊?
“我是認真的!”嚴立行神色認真,沒有一絲玩世不恭或者開玩笑的意思。
何秀麗環抱雙胸,冷冷地看著他:“我不同意!”
童瑤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她終究是關心她的。
她認為,嚴大公子這是衝動,一時興起的行為。
她不能讓童瑤變得像她一樣落得個被男人拋棄的下場。
“何女士,您到底有什麼顧慮?”嚴立行不喜歡這個女人,但他知道童瑤一定會在乎這個女人的看法,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還是耐著性子試圖與她溝通。
“嚴立行,”何秀麗冷笑一聲,“不用我挑明,你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吧?你三天兩頭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我憑什麼把我好好的閨女交給你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