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樣?”麵對他的質問,童瑤有些惱怒。
嚴立行的目光如一道鏡子,筆直地照進童瑤的眼睛深處:“我隻想知道她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嚴立行這樣的目光,讓童瑤有一種她的一切都在他麵前無所遁形的感覺,包括她最隱蔽的心裏角落。
“她對我說了什麼,關你什麼事?”她心虛地反問。
嚴立行的眼裏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但如水中的波光,一閃即逝,片刻後,他神色如常地開口:“我隻是好奇,她到底對你說了什麼,讓你這樣惜命的人,居然連命都不顧,也要不顧一切地反擊。”
“我沒有不要命。”童瑤脫口而出地反駁。
“你該知道自己不通水性吧?”他的眼眸裏多了一抹慍怒的情緒。
“就算我不通水性,但遊泳邊那麼多人,總不會有人對我見死不救。”
童瑤雲淡風輕,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嚴立行,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尖銳:“如果遊泳邊上的那些人,都不懂水性呢?又或者他們每個人都是見死不救的冷漠路人,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就死在那個兩米深的遊泳池裏?你以為你是誰,別人憑什麼把你當回事?嗯?”
他比自己還激動的情緒,讓童瑤不知所措,她低聲說道:“可是,你不就救了我嗎?”
他眼裏的憤怒之色更深:“如果我剛好不在場呢?”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啦……”
“你永遠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隻憑著一股衝動,永遠不懂得顧及後果。”嚴立行惱怒地指責她。
“我又沒有死,你幹嘛這麼生氣?”童瑤忽然靈光一動,想到一個令她振奮的事實,“難道你擔心我會死?”
“我才不會擔心你的生死。”
嚴立行冷漠像是一點也不在乎她生死的語氣,讓童瑤的心情沉入穀底一般失落。
他如果不是擔心她的生死,那他幹嘛比她還要激動?
難道他是擔心她死了,會讓他的青梅竹馬於一妍坐牢?
他是不想讓於一妍坐牢,所以才這麼凶地指責她嗎?
死變態,我討厭你,我恨你……
我討厭你為了其它女人凶我,我恨你偷走了我的心。
“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衝動,別讓別人為你背黑鍋。”
嚴立行說出口的話,完全印證了童瑤心中的猜測,龐大的悲傷一下子就如潮水一樣翻湧而來,幾乎要淹沒她。
嚴立行罵完後,沒有片刻停留,就轉身離去。
童瑤看著那道被關起來的門,麵對這空蕩蕩的房間,委屈得想哭泣。
這是她第一次品嚐到喜歡一個人,喜歡得這麼苦的感覺。
她和羅朝均的相戀,是郎情妾意,他們交往的時候,也是水到渠成,可以說,她幾乎沒有體驗過單戀一個人的苦。
死變態,我恨你讓我這麼傷心……
童瑤透過細心觀察,開始慢慢發現,嚴立行似乎一點都不喜歡她。
他的生活一如既往。
他經常晚歸,每次都是深夜回來,童瑤有時半夜醒來,起床下樓喝水,會偶爾碰到剛從外麵回來的他,每一次他深夜回來,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沐浴乳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