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甩開這個念頭。
不會有下次。
一定不會有下次。
當天晚上,童瑤和嚴立行,同時失眠。
失眠,是一種很痛苦的感覺。
失眠了整整一夜,天一亮,童瑤就起床做早餐。
在做早餐的時候,她的腦子還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失眠時想了一整夜,被嚴立行強吻的那一幕。
那種兩人的舌尖觸碰在一起,讓她全身顫栗的酥麻感覺。
那種被禁錮在他的懷裏,如同在太陽下融化的冰塊,全身癱軟乏力,所有的感官意識都被他的氣息和強吻包圍著的感覺。
那種他用力啃咬自己,把自己的唇咬傷後,血液彌漫在口腔裏的感覺……
哦,她簡直快瘋了。
按理說,昨晚她又不是第一次kiss,完全沒理由為那個沒有任何情意,隻有泄恨的強吻而如此耿耿於懷。
可她的心情,就是無法平靜下來。
想到等會兒吃早餐,必須麵對他,她就覺得分外尷尬。
就在這時,她聽見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咚咚的清脆聲響。
她的心情,陡然變得激動起來。
隨著腳步聲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跳得越來越快。
上帝啊,聖母瑪麗亞啊,求求你,別讓他走過來了,我就要缺氧而暈了啦……
不,我不要暈,我不能暈。
上帝啊,聖母瑪麗亞啊,菩薩啊,佛祖啊,千萬不要讓我暈,我不能在他麵前丟臉啦……
“我要走了。”
他熟悉的低沉的嗓音,突然傳入耳中,打破她的默念和祈禱,也讓她知道即將麵對他的恐懼之心,瞬間蕩然無存。
走了?他要去哪裏?心情緊張的童瑤驀然轉身,視線定格在他身上。
站在廚房門外的他穿戴整齊,西裝革履,一副神采熠熠,隨時準備出門的樣子,那張有如鬼斧神工一樣的英俊的臉,卻麵無表情。他的眼神,如古井,深不見底,看不見任何情緒。
如果她渴望在他身上,看到一絲與自己心慌意亂相同或相似的情緒,那麼,她將要失望了。
“你要去哪裏?”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他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地解釋:“我要去歐洲出差,可能會在那裏逗留兩個星期。”
要去這麼久啊……童瑤的口中差點就說出這句話,但意念及時阻止了。
經過昨晚強吻的事,兩人的關係變得十分敏感,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不應該再說這種讓他誤會,讓大家都尷尬的話。
隻能努力克製自己失落的情緒,佯裝不在乎地說:“你去就去,我又不是不敢一個人住。”
嚴立行的心裏,閃過一絲憤怒,為她的雲淡風輕,為她的漠不關心。
“我現在就要趕去機場,所以你自己回去吧。”他沒有讓自己的憤怒心情流露出來,隻這樣淡漠地對她說。
童瑤覺得那種失落的心情,迅速擴大,但她仍然裝作雲淡風輕地說:“不用你送,我也知道怎麼回去。”
嚴立行的眼神,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他就這樣,隔著幾米的距離,安靜地看著她。
童瑤被他看得極不自在,臉頰有些滾燙,眼神也閃閃躲躲的,心想,死變態,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啊,你不知道我會緊張,會害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