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行抬起頭,看著此時鬱悶大口吃肉的童瑤,問道:“你不是說要請我吃大餐嗎?”
經嚴立行提醒後,童瑤猛然從飯碗裏抬起頭來,拍打自己的腦袋:“對不起,我忘了。”
嚴立行眼裏閃過一抹失望之色,隨即表情和語氣一起冷下來:“我隻去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東西。”
童瑤聽到他的要求,頓時無比後悔幾天前因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25萬的激動與對他的感激,而對他說請他吃大餐的事。
早知道他這麼挑剔,當時她一定不會對他說這種話。
她弱弱地說:“可是,原本我是打算帶你去你可能沒去過的地方吃東西的。”
嚴立行的眸子忽然多了一點星亮:“哪裏?”
童瑤小小聲地說:“城東的小吃街。”
她以為嚴立行聽到之後會不屑,然後罵她寒酸的話,但沒想到,他並沒有變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好像看到他唇邊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但他的嘴一如既往地賤:“果然沒品味的人做沒品味的事。”
童瑤聽後,很生氣,鄙夷地說道:“我也覺得你一身銅臭味。”
雖然在飯桌上,他因為“最近很忙”為理由暫時放過她,但在其它方麵仍然挑剔得要死。
清潔工作必須做得一塵不染,衣服必須洗得幹幹淨淨不能有一絲汙垢,熨的時候也不能有一絲褶皺……
如果他不滿意,他依然會讓她重做,但重做的次數,不會超過一遍。
總而言之,她覺得他的確確確是變了一些。
她想,他之所以願意降低自己的要求,減輕她的工作量,應該也是他所說的“最近很忙,暫時沒有時間折磨你”吧。
算了,隨他去吧,反正他怎麼折磨自己,自己都不會死掉,每天的太陽照樣升起,日子照樣過下去。
周六,童瑤早早起床做早餐。
晨跑回來的嚴立行許是見她動作迅速,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問她:“你今天又要去做兼職?”
她答:“當然啊。”
“所以,你又打算讓我自己解決午餐的問題?”他的語氣好像帶著幾分不悅。
“你自己解決有什麼難的?”童瑤擺出道理,“周末有兩天時間,我總不可能為了給你做兩頓飯就把時間都耗在家裏。兩天時間,我可以多賺四五百塊了,總比你因為我不做午餐就扣我工資的錢多。”
嚴立行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說威脅她的話,而是說了一句在她聽來陰陽怪氣的話:“下了班之後就回來。”
“作什麼?”童瑤反射性地問。
嚴立行麵色即時不悅:“你又忘記了?”
童瑤懵懂地問:“我忘記什麼了?”
“請我吃大餐。”
為什麼童瑤覺得他的語氣裏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呢?
“我沒有錢請你去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東西,城東的小吃街你又說我沒品味,可是我的能力僅限於此了。反正,你愛去不去。”
他看著她帶著淡淡委屈的小臉,目光忽然變得溫軟,停頓了片刻,問她:“你什麼時候下班?”
童瑤輕聲說:“下午四點。”